今天跟老公吵了一架,原因是我买菜送给女儿那边了。早上五点去早市,看见刚卸车的排骨泛着新鲜的粉色,想起女儿昨天打电话说想吃我炖的排骨,顺手就买了两扇。又瞅见水灵的芦笋和草莓,都是外孙爱吃的,一不留神就装了满满两大袋。 厨房的水龙头还在滴水,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有点闷,又有点说不清的酸。 今天跟老公吵了一架,说起来,起因竟是两扇排骨和半袋草莓。 早上五点的早市,天刚蒙蒙亮,卖肉的摊位前已经排了小长队。刚卸车的排骨还带着露水的凉,粉色的肌理里透着新鲜,我用指尖按了按,肉回弹的劲儿,像极了女儿小时候攥着我手指撒娇的力道。 “来两扇,剁小块。”我朝着摊主喊,声音被早市的嘈杂裹着,却透着股子轻快——女儿昨天打电话,尾音拖得老长:“妈,我想吃你炖的排骨了。” 转身看见隔壁摊位的芦笋,翠生生的绿,根部带着泥土的湿,想起外孙最爱用手剥芦笋皮,说“像给小树干脱衣服”,顺手捆了一把。 再往前走,草莓摊的红晃得人眼晕,摊主掀开保温被,一股甜香扑过来。“姥姥的草莓比超市甜。”外孙上次视频里的话还在耳边,我捡着红透的往袋子里装,没一会儿,半袋就沉得勒手。 拎着两大袋菜进门时,老公正坐在沙发上擦老花镜,镜片擦得锃亮,他抬头看我,没像往常那样接袋子,只问:“又给那边送?” 我把菜放在玄关柜上,弯腰换鞋,鞋跟磕在柜子腿上,发出闷响——这才后知后觉,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儿。 “女儿想吃排骨,外孙念叨草莓呢。”我尽量让声音轻快,像平常分享琐事那样。 他把眼镜戴上,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突然站起来,步子跨得有点大,“你就不能歇歇?五点起,挤早市,回来还得收拾,他们三十多岁的人了,缺你这口吃的?” 话像小石子砸在心上,我直起身,看着他鬓角新冒的白头发,突然就愣住了——他说的是女儿,还是在说我? “我乐意!”我也来了气,声音拔高了些,“孩子们想吃,我跑跑腿怎么了?总比你天天坐着强!” 他被噎了一下,脸涨得有点红,转身就往书房走,走到门口又回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玄关柜上的草莓袋晃了晃,几颗草莓滚到地上,红得刺眼。 我蹲下去捡草莓,指尖碰到冰凉的果肉,突然想起上个月我感冒,半夜咳得睡不着,是他起来给我找药,倒水时手还抖了一下,说“早让你穿厚点不听”;想起他前几天整理相册,指着女儿小时候的照片笑,说“那时候她吃排骨,啃得满手油,还往你脸上抹”。 他真的是气我给女儿送菜吗?还是气我五点起床没告诉他,气我拎着沉袋子自己扛,气我总把“孩子们”挂在嘴边,却忘了说一句“你想吃什么”? 我把捡起来的草莓放进盆里,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洗去草莓上的灰尘,也好像洗去了刚才的火气。 半小时后,书房门开了。 他没说话,默默把玄关柜上的排骨拎进厨房,用清水泡上,又把草莓倒进洗菜盆,水流声哗哗的,盖过了我们没说完的气话。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他,他背有点驼了,切姜片时手会轻轻抖,却还是记得我炖排骨要放八角,记得外孙吃草莓不爱洗太狠——怕把甜味冲掉。 原来夫妻之间的吵架,有时像炖排骨——得有那么点“咕嘟”的翻腾,才能把彼此藏在心里的话,慢慢炖出来。 下次再想说“你不懂”时,不如先问问“你是不是担心我?” 现在厨房飘来排骨的香味,是我常用的八角和香叶的味道。老公站在灶台边,背对着我,肩膀一高一低地切姜片,阳光从窗户斜进来,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像撒了把碎金。 我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了抱他。 他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手里的刀停了停,说:“火别太大,炖烂点,你也爱吃。”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一角,带着早市的烟火气飘进来,我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这闷和酸的心情里,好像多了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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