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哈尔滨一杂货铺的老板被捕,可当鬼子和伪警察把他押上囚车时,他的妻子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1937年4月20日,哈尔滨的寒意还没退去,街道上的风依然刺骨,俄罗斯族妇女阿格拉菲娜正要把手里刚买的面包抱回家,却在自家杂货铺门口撞见了一场无声的崩塌,那并不是她预想中准备开张的平静早晨,原本那是属于她和丈夫维持生计的小天地。 此刻却被混浊的草绿色军服和刺刀填满,就在几分钟前,她告诉孩子们要去买早餐,试图在这个动荡的世道里维持一点生活的常态,然而现在,她只能站在街角死死攥着那袋面包,眼睁睁看着丈夫张宗伟被几个粗暴的伪警察和鬼子宪兵推搡出来。 那辆停在门口用来押送“犯人”的囚车,铁皮斑驳,散发着让人窒息的霉味和绝望气息,张宗伟的手被反剪在身后,嘴角挂着血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刚经历了一场粗暴的对待,当他艰难地被押上那狭小的车厢时,回过头在那嘈杂的人群缝隙里最后看了一眼妻子。 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只是艰难地用口型传递出最后的嘱托:“阿格拉,等我回来”阿格拉菲娜嘴唇颤抖,那个“我会等你”的承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车轮就在石板路上卷起尘土,将这个家的顶梁柱带向了不可知的深渊。 这并不是张宗伟第一次面对死亡的威胁,只是这一次,那具曾经像钢铁一样的身躯早已千疮百孔,要把时钟拨回半个世纪,才能看清这个被扔进囚车的男人有着怎样硬朗的骨头,1882年出生在山东牟平贫苦农家的他,17岁就为了活命加入了闯关东的洪流。 从大连码头上那个肩膀被麻袋压得肿胀流脓的苦力,到远赴西伯利亚煤矿吞下十几年煤尘的矿工,苦难是他前半生的底色,那是在1917年俄国革命的风暴眼,早已在此谋生的张宗伟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加入了红军的队列,在那片冰天雪地里为了信仰同白军殊死搏杀。 贝加尔湖畔的枪林弹雨不仅让他留下了一身的伤疤,也让他在这个异国他乡获得了受列宁接见的至高荣耀,然而铁打的汉子也敌不过命运的锈蚀,多年的煤矿劳作和后来恶劣环境的摧残,早已让张宗伟染上了严重的肺痨。 那个曾经在西伯利亚冲锋陷阵的战士,在回到东北后,渐渐失去了承担重体力劳动的能力,1920年因为战伤借住在阿格拉菲娜家中养伤,那段日子不仅成全了一段跨国姻缘,也让这个坚韧的俄罗斯女人成为了他后半生的拐杖。 自从回到哈尔滨,尤其是“九一八事变”后,家庭的重担几乎全部压在了阿格拉菲娜肩上,她替人洗衣、做针线活,甚至撑起了这个位于街角的杂货铺,但这间小小的杂货铺里,售卖的绝不仅仅是生活日杂。 在这个不起眼的临街小屋后头,张宗伟拖着那副时不时咯血的病躯,建立起了一个隐秘的战场,在袁品福的引荐下,这里成了地下党传递情报和接送同志的重要交通站,张宗伟或许再也无法像年轻时那样扛枪冲锋。 但他利用自己精通俄语的优势和杂货铺老板的身份做掩护,在哈尔滨阴霾密布的街道上散发传单,像一颗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抗战的地下防线上,阿格拉菲娜并非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她甚至会伪装成顾客到店里来。 不仅是为了能在乱世中多看丈夫一眼,更是这种默契配合的一部分,风暴在1937年的春天骤然升级,特委成员傅景勋的叛变像一颗毒瘤,瞬间引爆了哈尔滨的地下网络,大批同志被出卖,白色恐怖像瘟疫一样在这个城市蔓延。 阿格拉菲娜有着女人的敏锐直觉,在得知消息的那晚,她焦虑地抓着丈夫的手臂,近乎哀求地建议全家转移,在那场深夜的对话中,张宗伟的态度却异常决绝,面对妻子的眼泪,他深知只要自己一走,尚未撤离的同志就会暴露在屠刀之下。 他选择了留下处理完最后的任务,把生存的希望留给战友,把那句“照顾好孩子”的遗言留给了妻子,狱中的日子是地狱般的折磨,那双曾经紧握过列宁大手的双手,如今被铁链锁死,那副被肺病折磨得脆弱不堪的胸膛,承受了日军皮鞭和烙铁一遍又一遍的肆虐。 牢房阴冷潮湿,发霉的米饭伴着咳出的血腥味,是张宗伟生命最后时光的全部,日本人试图撬开他的嘴,得到地下组织的秘密,但直到他在屠刀下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个倔强的山东汉子除了沉默,什么也没给他们留下。 阿格拉菲娜最终没有等到丈夫回来,但她守住了那个家,也守住了那个承诺,在得知丈夫牺牲的消息后,她躲在那个不再完整的家里,抱着孩子痛哭失声,却没有让自己倒下,那个冬天冷得让人绝望,她的双手因为洗衣服和做针线活裂满了血口子。 但每当想起丈夫在囚车上那个回眸,她就觉得脊梁里还有一股气撑着,党组织没有忘记这群遗孤,暗中送来的粮食和布匹帮她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五个孩子在她的拉扯下长大成人,有的拿起了教鞭,有的则像父亲当年一样走上了前线。 信息来源:中国共产党新闻网:-40130310.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