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彭老总急匆匆的赶到汉城北岸,却发现五十军已经快被打没了,军长曾泽生对此情况愣是不吭一声,这场仗打得连部队里的伙夫都拿起了家伙事,跟敌人拼命,曾泽生为什么不向上级报告,请求支援呢? 汉江北岸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彭德怀脸上,他盯着望远镜里仅剩的残破阵地,手指把军大衣扣子攥得发白。 三天前还能看到的防御工事已经成了弹坑群,几个裹着破军装的士兵正用刺刀撬开冻硬的泥土,把战友的遗体往掩体里埋。 通信员递来的电报被雪水洇开字迹:"五十军149师伤亡达三分之二,148师仅剩两个营战力。 " 曾泽生在临时指挥部里来回踱步,棉鞋踩碎地上的冰碴。 作战地图上,30公里防御正面被红笔圈出十几个突破口,每个圈旁边都标着"死守"二字。 参谋第三次进来请示:"军长,彭总电报问是否需要撤退休整。 "他抓起桌上的炒面袋狠狠砸在地上,面粉腾起白雾:"告诉彭总,五十军还能守!"其实他口袋里的花名册已经划掉了三分之一的名字。 这支一年前还被称为"起义部队"的队伍,改编时差点因为逃兵问题解散。 曾泽生记得刚整编那会儿,四川剿匪前线有个班长夜里逃跑,被抓回来时哭着说:"我们这种国民党过来的兵,打再好也是杂牌。 "现在那个班长就躺在白云山阵地上,胸口插着半截美军刺刀,手里还攥着炸断的爆破筒。 1950年冬天跨过鸭绿江时,士兵们把棉衣里的棉花掏出来塞进军靴防潮。 曾泽生在渡江命令上签字时,钢笔尖把纸戳出个洞。 本来想跟着主力部队打助攻,没想到刚到汉城就接到死守命令。 美军的坦克像钢铁怪兽碾过阵地,战士们用绑腿捆着手榴弹往履带里塞,有个炊事员背着行军锅冲上去,把一锅滚烫的菜汤泼进了坦克观察窗。 汉江阻击战打到第七天,149师师长王尚荣拄着断枪走进指挥部,左臂空荡荡的袖子缠满绷带。 他把一个焦黑的笔记本拍在桌上:"白云山丢不了!447团还剩56个人,张世英团长说要拿尸体堆成防线。 "曾泽生这才发现自己三天没合眼,看东西都在晃。 通信兵突然喊起来:"彭总来电!命令我们立即撤退!" 后来有人问曾泽生当时为啥不求援,他总是指着军史馆里那面弹痕累累的团旗。 那面旗上有178个弹孔,旗杆底部刻着"五十军"三个字,是战士们用刺刀一笔一划刻上去的。 1955年授衔时,彭德怀亲自给曾泽生戴上中将军衔,手指划过他领口磨破的军装:"你们这支'杂牌军',打出了志愿军的硬骨头。 " 现在那面团旗还挂在军事博物馆里,玻璃展柜每天都有人擦。 有个老兵的孙子指着旗角的焦痕问爷爷:"这是什么烧的?"老人用手摸了摸展柜,就像当年摸战友冻僵的脸:"是汉江的雪,化了又冻,把红旗冻成了铁。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旗面上,那些弹孔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冬夜里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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