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冯增敏带着200多人向越军投降，回国后被判10年徒刑，可他却说：“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啊！”这句话像根刺，扎在很多老兵心里。 一边是军法无情的判决，一边是200多条活生生的人命，这场发生在谅山峡谷里的抉择，四十四年了还在被人争论。 那年三月，中央军委下令撤军时，50军150师448团的士兵们已经在越南山区摸爬滚打了一个月。 副军长关豁明拍板要走北纬21度峡谷，说这条没开拓的山路隐蔽。 师长刘同声劝过，说3号公路虽然敞亮但安全，可命令下来，2营500多人背着三天的弹药就进了山。 谁都没想到，这里早成了越军316A师残部的口袋阵。 峡谷里的枪声是突然炸开的。 迫击炮先封死了出口，轻重机枪在两侧山壁织成火网。 1978年入伍的新兵占了2营七成，很多人枪还没摸热乎就被打散了。 电台被炸烂时，营长和教导员都倒在血泊里，队伍瞬间成了没头苍蝇。 士兵们在灌木丛里钻，有人掉进悬崖，有人踩中地雷，断水断粮第三天，冯增敏带着1连和8连的残部躲进了无名高地。 团长李绍文没跟师部打招呼，自己调了210人去救援。 结果这支援军刚爬到山脊，就被越军的“围点打援”包了饺子。 副参谋长胡庆忠的右腿被炸飞时，8连已经躺下一半人。 冯增敏在高地上看着山下的硝烟，身边士兵嚼着树皮流泪，他后来在法庭上说，当时每个人枪里平均只剩一颗子弹，“再冲就是集体送死”。 举白旗那天，冯增敏把白衬衫绑在步枪上举起来。 士兵赵建国红着眼骂“叛徒”，却被其他人按倒三天没喝水的人，连站都站不稳。 202个人排着队走下高地时，没人说话。 与此同时，8连副连长王立新正拖着中弹的左腿往山上爬，最后拉响手榴弹时，他怀里还揣着没吃完的半块压缩饼干。 军事法院的判决下来，冯增敏十年，连长李和平八年。 狱里他总写申诉信，说自己只是想让士兵活着回家。 1991年他刑满释放回四川农村，有老兵在村口堵他，骂他丢了解放军的脸。 他没还嘴，只是默默种着那几分地，直到2010年去世，床头还放着褪色的军装照。 现在新兵训练大纲里专门加了“绝境战斗意志”课程，教员们偶尔会提起448团的事。 没人再简单骂冯增敏是懦夫，也没人刻意拔高王立新的牺牲。 就像那个峡谷现在还立着界碑，一边刻着“1979.3.12”，一边刻着“219名被俘者”，风吹过的时候，好像还能听见当年士兵们嚼树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