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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潜伏在日寇“心脏”的地下党施亚夫刚回到家。 妻子潘宜娟就把耳朵贴在

1944年,潜伏在日寇“心脏”的地下党施亚夫刚回到家。 妻子潘宜娟就把耳朵贴在门上,手指着西厢房压低声音说,日本顾问今早晨查岗时,把你办公桌上的电报密码本翻了三遍。 施亚夫捏着刚热好的窝头站在原地,笼屉里的蒸汽模糊了眼镜片。 三天前南京开会时,汪精卫身边那个日本少将看他的眼神就不对,现在想来,怕是南坎会议上那份“日军秋季扫荡计划”的情报,已经让敌人嗅到了腥味。 这个在南通城里呼风唤雨的“伪师长”,此刻后背的冷汗正顺着衬衫往下淌。 谁能想到,他手下那支号称“八千大军”的队伍,实际能拿枪的不过两百人。 花名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一半是死人,一半是他花钱雇来的乞丐和流民,就为了在日本人面前演好这出戏。 上个月面见汪精卫时,他特意穿上那身定制的中将礼服,胸前挂满伪造的勋章。 看着汪精卫点头称赞“施师长治军有方”,他差点没忍住笑。 这种在虎狼窝里装孙子的日子,他过了整整四年。 最险的一次,日本宪兵队突然查岗,他把密写药水藏在牙膏管里,才没被搜出来。 潘宜娟把一杯热水塞进他手里,杯底压着张揉皱的纸条。 是粟裕同志的亲笔:“敌已察觉,速做打算”。 原计划下个月的起义,现在看来必须提前。 他想起三个月前抓出的那个日军奸细,当时要是心软没处理,恐怕现在整个苏中根据地的情报网都得被端掉。 突围那天夜里,施亚夫带着挑出来的三百多个弟兄,趁着日军换岗的间隙摸出了城。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小战士,怀里还揣着他白天刚伪造的“增兵命令”。 这些天靠着这些假文件,硬是把日军的注意力引向了西边的沼泽地。 当新四军接应的暗号枪声响起时,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半块没吃完的窝头。 从1934年在南京监狱里啃着掺沙子的牢饭,到现在在敌营里大鱼大肉,他始终记得粟裕说的那句话:“伪装是为了更好地战斗”。 黎明时分,看着弟兄们把青天白日旗换成新四军军旗,施亚夫突然想起潘宜娟塞给他的那双布鞋。 鞋底子纳着密密麻麻的针脚,每一针都像是在说“活着回来”。 后来才知道,那天他走后,这个平时连老鼠都怕的女人,硬是用一把菜刀逼退了来搜查的日本兵。 现在纪念馆里还放着那双布鞋,鞋头磨出的破洞里,能看见里面垫着的报纸碎片。 那是1944年1月5日的《苏中日报》,头版写着“南通伪师起义成功”。 每次有参观者问起这双鞋,讲解员总会说,当年就是靠着这些藏在细节里的勇气,我们才把敌人的心脏变成了自己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