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两名八路军到于家岭村借宿，村长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暗地里却向鬼子告密，等两人察觉时，已经被100多人包围了。 灶台上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院墙外已经传来了日军的皮鞋声。 曹世范握紧了腰间的枪，他知道，这顿看似热情的晚饭，其实是催命符。 曹世范的左手一直不太灵便，那是去年在北阴山据点留下的伤。 子弹从掌心穿过去的时候，卫生员说他再也握不住枪了，可他偏不信，硬是练得右手比常人还稳。 此刻，他只能用一只手快速检查弹匣，另一只手得扶着墙才能站稳。 后来才知道，那个给他们端菜的村长，家里藏着日军发的“良民证”。 在鲁中这一带，有些人为了活命，不得不在日伪和我们之间周旋，但像他这样直接告密的，还是少数。 张成利气得直咬牙，曹世范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院子里的碾盘成了他们唯一的掩护。 曹世范摸出腰间的手榴弹，这种边区造的铁疙瘩威力不算大，但胜在数量多。 他拉了弦，等了两秒才扔出去，爆炸声正好盖过了日军的喊叫声。 趁着硝烟，他拉着张成利往猪圈方向跑，那里的矮墙能挡住子弹。 张成利的腿被子弹打中时，血一下子就渗湿了裤管。 曹世范把他拽到磨坊后面，那里堆着半人高的麦秸。 “你先躲着，我去引开他们。”他说这话的时候，右手的枪已经上了膛。 我觉得，在战场上，战友的命比自己的还重要。 那天要是把张成利丢下，我这辈子都睡不安稳。 从日头偏西打到天擦黑，日军的子弹渐渐稀疏了。 他们大概没料到，两个人能撑这么久。 曹世范看着地上的弹壳，数了数，整整37颗。 张成利靠在磨盘上喘气，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玉米面饼子，那是村长“招待”他们时剩下的。 磨盘上的弹痕后来成了村里老人常说的故事，他们总提起曹世范用单手扔手榴弹的样子。 张成利攥着的那块玉米面饼子，后来被他珍藏了很多年，饼上的牙印深深浅浅，像极了那个年代里，普通人在绝境里咬着牙活下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