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行政部发通知：“为提升形象，即日起所有员工须佩戴工牌。”新来的实习生照做了，第二天晨会却被总监当众骂哭。老员工们低头憋笑，实习生翻开员工手册第37页，全场死寂… 周一早上，行政部的小王趾高气扬地在群里发了条新规：「为加强企业文化建设，提升公司专业化形象，即日起，所有员工在办公区内必须规范佩戴工牌。未佩戴者，首次警告，二次罚款50元。」后面还特意@了所有人。 消息一出，几个老油条在私下拉的小群里就炸了：“不就是上周大老板来视察，看见有人没带，驳了‘太后’（指行政总监）的面子嘛。”“变着法儿立威呢，谁不知道工牌带子质量差，勒脖子。” 新来的实习生林薇看到了，没多想。她刚毕业，觉得遵守规定是天经地义。第二天，她特意把洗得发白的衬衫熨平，将那个印着她照片和名字的蓝色工牌，端端正正挂在胸前，走进了公司。 晨会。行政总监“太后”照例训话，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场。突然，她停在林薇身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那个新来的，你站起来！” 林薇忐忑地站起来。 “你的工牌，怎么戴的？”太后的声音尖利。 “按…按规定戴的。”林薇声音有些发抖。 “规定？规定是让你把带子放这么长，显得吊儿郎当吗？还是让你把照片那头朝外，显得特立独行？你这是什么态度？连最基本的着装礼仪都不懂，公司请你来是创造价值的，不是来挑战规则的！”一连串的斥责劈头盖脸，夹杂着“学生气”、“不懂事”之类的字眼。林薇的脸红到了耳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围的老员工们，有的低头假装记笔记，有的盯着桌面，但嘴角那丝压不住的笑纹，暴露了他们看戏的心态。没人出声，更没人提醒林薇——其实大家平时要么把工牌揣口袋，要么直接反扣在桌上，照片朝里，根本没人真按“规范”戴。 林薇抹了把眼泪，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忽然转身跑回自己工位。大家都以为她是受不了躲起来了。没想到，半分钟后，她拿着那本崭新的、从没人仔细看过的《员工手册》回来了。 她直接翻到第37页，走到总监面前，把手册轻轻放在桌上，手指指向其中一行，然后抬起头，虽然眼圈还红，但声音已经平静下来：“总监，手册里写的‘规范佩戴’示例图，工牌带子就是这个长度，照片也是正面朝外。我是按照公司明文规定做的。”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本手册上，又偷偷瞟向总监涨成猪肝色的脸。那几个憋笑的老员工，笑容僵在脸上。 太后一把抓过手册，看了几眼，呼吸明显粗重了。她啪地合上手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散会！林薇，你留下！” 门关上后，会议室只剩下她们两人。总监的语气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挤出一丝笑：“小林啊，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大家都不这么戴，你何必这么较真呢？显得不合群，对你以后发展不好……” 林薇安静地听她说完，然后拿起自己的工牌，轻轻摘了下来，放在桌上。“总监，我明白了。这里研究的不是怎么把工作做好，而是怎么让规定看起来合理，怎么让听话的人显得笨，怎么让不守规矩的人变成‘自己人’。谢谢您的‘指点’，我的实习报告，会如实记录今天的学习心得。” 那天下午，林薇提交了辞职报告。当她抱着纸箱离开时，听到身后几个老员工在低声议论：“这新人真愣。”“可不，一点不懂人情世故，以后有苦头吃。” 林薇头也没回。她终于看清了：有些地方，规矩从来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用来筛选“自己人”、拿捏“老实人”的工具。当你发现一个地方，心思全花在如何巴结、如何整人、如何把简单事情复杂化以彰显权力时，这里便早已不是做事的地方，而是一个巨大的内耗泥潭。 真正的工作与创造，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与其被驯化成察言观色的牛马，不如保存点“愣气”，去寻一方还能凭本事吃饭的天地。 毕竟，人首先得是个人，然后才是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