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八路军兵工厂因为缺黄铜，无法生产子弹，一个农民知道后，便来到根据地，嘿嘿笑道：“黄铜啊，我家有800斤呢！” 那会儿兵工厂的熔炉早就凉透了，最后一块铜板化成铜水那天，负责造子弹的老王蹲在地上，盯着炉膛里的灰发呆。 前线催弹药的鸡毛信一天三封，战士们手里的枪快成了烧火棍没有子弹，遇上日军扫荡，只能拿石头拼。 就在这时，阜平乡下的李盛兰挎着个蓝布包袱来了。 她解开包袱，里面是一串串用红绳拴着的铜钱，从康熙通宝到嘉庆通宝，整整齐齐码了半袋子。 “这是俺们老李家攒了三代的家底，”她擦了擦汗，“本来想留给娃娶媳妇用，现在看来，不如让它们变成打鬼子的子弹实在。” 谁也没想到，这些老铜钱竟是救急的宝贝。 铸铜的师傅拿卡尺一量，眼睛都亮了：“清代铜钱含铜量足有九成六，比咱们收的铜锅子强多了！”兵工厂的土熔炉又烧起来，柴火噼啪响，六个人轮着拉风箱，把温度烧到一千多度，铜钱里的铅锡杂质一点点浮上来，提纯后的铜水金灿灿的，倒进模具时烫得人直缩手。 800斤黄铜在炉子里熬了三天三夜，最后变成了九千多发步枪弹。 装弹壳的木箱上，老王用粉笔写了行字：“阜平李盛兰同志捐”。 这些子弹跟着运输队上了前线，在神仙山保卫战那天，三排的战士小张射出的第一发子弹，就撂倒了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小队长。 战后清理战场，他摸着发烫的枪管说：“这子弹，打得真准。” 李盛兰的事很快传开了。 平山县的戎冠秀把给儿子准备的铜烟袋锅捐了，曲阳县一个铜匠村的人干脆把祖传的工具都搬来了，铁匠炉里的铜屑子都扫得干干净净。 兵工厂的熔炉再也没凉过，炉膛里的火映着每个人的脸，有皱纹里的汗，也有眼里的光。 那些用老铜钱造的子弹，后来有不少落在了黄土岭战场。 战士们说，每开一枪，都像听见阜平老乡在背后喊“加把劲”。 李盛兰没去过前线，但她摸着空荡荡的红绳那串铜钱曾拴在她嫁妆柜子上十年心里清楚，自家的“传家宝”，现在正帮着战士们护家卫国呢。 这种把家底掏出来的信任，让枪杆子更硬，也让胜利的日子来得更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