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演员李寅飞说，相声以前挣钱现在不挣钱了，有的社团都快倒闭了，相声都这么难了，为什么还要举报郭德纲呢，郭德纲要是不说相声了，还能听谁的呢？我认为这种讲法错误。相声生存难是现实，据说德云社一个演员说一场才二百，还经常排不上演出。 后台的冷板凳又凉了半截。 茶缸里的茉莉花茶泡得发涩。 第三遍续水时，手机弹出李寅飞老师的采访——“相声都快饿死了，为啥还要盯着郭德纲？” 我捏着发烫的手机往出走。 走廊里撞见小周抱着大褂蹲在墙角。 他是德云社的“小剧场演员”，上个月演出费刚到账二百，还是攒了三场的。 前几天刷到李老师的视频。 他说有的社团账上只剩三位数，演员转行送外卖。 末了叹口气，“郭德纲要是不说了，咱们还能听谁？” 底下评论区吵翻了。 有人骂“同行相轻”，有人说“德云社垄断”。 我揣着手机去问小周，“你们社真这样？” 他把大褂往胳膊上一搭。 “哥，你看后台那排折叠椅，空了一半——不是不想演，是没那么多场子。”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去看的小剧场。 台下稀稀拉拉坐着二十来人。 演员在台上使尽浑身解数，返场时观众喊“再来一个”，后台却没人接茬——都在翻手机查下一场的排班表。 李老师的焦虑是真的，相声难也是真的。 但把行业困境归到“该不该举报郭德纲”上，是不是有点像冬天冻着了，不去添柴，反倒怪火堆烧得太旺？ 事实是，中小社团缺的可能不是“郭德纲不演了”的空位，而是能让新人站得住的小舞台；推断是，当我们盯着头部争论时，那些蹲在墙角背词的小演员，正把“一场二百”的演出费当成下个月的房租希望；影响是，行业的冬天里，最该抱团焐热的，是那些快冻僵的“小火星”。 这几天后台的折叠椅旁多了个本子。 记着谁有空档期，能去搭个小场子。 或许再过些日子，小周的大褂能少沾点墙角的灰。 下次听相声时，别急着骂“垄断”或捧“救星”，先看看舞台边有没有那个攥着节目单、手心里全是汗的新人——给他鼓个掌，比啥都实在。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点光。 照在小周刚擦干净的茶缸上。 茉莉花茶的涩味里，好像混进了点新茶的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