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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月的一天晚上,地下党马识途刚回到公馆,正要跨进大门时,看到房东家的保

1949年1月的一天晚上,地下党马识途刚回到公馆,正要跨进大门时,看到房东家的保姆坐在门斗边的门口,暗地里对他摇手,他马上意识到出问题了,装作走错门的样子,转身离开。 街灯昏黄,风卷着屋檐下的尘土。马识途没回头,脚步迅速但不显慌张。张妈是组织安插的内部联络人,从不轻易显露,这个动作只有一个可能,敌人已经盯上了公馆。 此时他怀里缝在夹层的那几张纸,密密麻麻写着川东地区游击队的暗号和物资走线,只要落入军统手里,整条战线都会被连根拔起。 马识途在巷口拐了个弯,沿着通往下东街的路走去。他知道那边有一处杂货铺,是外围联系人王大爷开的点,组织有备案。走到店门口,他敲了三下,“买斤粗盐,要腌咸菜。” 屋里静了一会,门从里头被拉开了。 他进门后一句话没说,先确认有没有尾巴,王大爷悄声说:“下午有两个便衣来问你。”马识途点头,把藏在衣襟里的情报交给他。 王大爷把信纸塞进油桶底,又低声问他要不要在这儿住几晚。马识途摇头。他知道时间紧迫,不能长留。 当天夜里,他在王大爷家简单吃了点冷饭,闭眼休息了两个小时,就又换了身挑夫的衣裳,从后门离开,朝五里外的川剧戏班而去。 这个戏班是中共地下党西南线布置的一条重要转运通道,由川剧名伶周慕莲负责。他本是蜀中小有名气的演员,因早年救过一名红军伤员被发展为外围成员。 马识途与他早有暗号联络。此时成都城戒备森严,各路交通要道都已被军统布控,只有周慕莲的戏班能穿过岗哨,进出自由。 当马识途赶到戏班后场时,周慕莲正坐在灯下画眉。他看了马识途一眼,起身递给他一套下人戏服,说:“今晚演《白蛇传》,你扮随从,戏散后一车走。” 马识途点头,二人没有多言,各自准备。 那一晚,戏班演出照常进行,座中就有军统的两个处长。马识途背着戏箱站在舞台一角,汗从脖子流进领子。他不能发抖,不能看错方向。他知道,这一趟,只许成功。 宪兵在戏班离场时在城门设卡。周慕莲下车唱了一句川调,递过去一张演出单,宪兵打着哈欠扫了一眼就放行了。马识途坐在车厢里,眼望着城门一点点远去,直到天色泛白,成都的城墙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几页情报后来由“老狐狸”亲自交给了川东工委指挥部。传送途中绕过了三条伏击线,没有出一丝问题。而马识途则继续以“剧团帮工”的身份从南门绕道返回,在一个月内完成了对成都城内联络网的重建工作。 敌人查到公馆的事,始终没有找到马识途的名字。张妈因为表现得“太镇定”而被军统认为无嫌疑,几日后恢复正常买菜做饭。而王大爷在转移后的第五天关闭了杂货铺,临走前留下了一句:“信我一次,不会坏了大事。” 那桶藏着情报的油桶,最后留在了戏班,烧水做饭用掉了,纸灰混在炭灰里,谁也找不到痕迹。 在西南的地下战线上,像马识途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没有人天生不怕死,真正的勇气,是明知有危险,仍坚定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