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渔夫陈根土携妻儿逃难时，撞见了日军，为了保护妻儿他只好独自载他们过江。 芦苇丛里的妻儿还在发抖，江面上的日军皮靴声已经踩碎了晨雾，这个靠衢江吃饭的渔民，此刻手里的船桨比任何时候都沉。 他把妻儿按进最深的芦花丛，自己划着破船迎上去。 日军的刺刀快戳到脸上时，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见过的八路军那些背着步枪帮村民抢收稻谷的年轻人，此刻正被另一队日军追得跳江。 船刚到江心，他突然调转船头，朝着对岸的枪声划去。 来回八趟，衢江的水混着血沫子。 每次靠岸，他都把战士往船舱里塞，手掌磨得能看见骨头。 最后一趟，12个战士突然把他推下船：“老乡，别管我们！”他看着那些年轻人拉响手雷，爆炸声惊起满江白鹭，船板上的血手印后来洗了三个月都没掉。 半年后的炊烟惹来了麻烦。 10个日军端着枪站在岸边，翻译官用枪托敲他的船：“送太君过江，有赏！”他让妻子抱着孩子往上游走，自己嬉皮笑脸地递上旱烟：“太君放心，我知道条近路。”船到九龙滩，他突然唱起山歌：“龙王爱喝酒，专吞矮鬼子。”日军还在笑，他猛打舵，船撞在暗礁上翻了个底朝天。 他踩着水往岸边游，回头看见日军在水里扑腾，像极了他年轻时网住的草鱼。 爬上岸才发现，那艘陪了他十年的渔船裂成了两半，只剩一把断桨漂在水面。 后来他靠帮人摆渡糊口，41岁那年冬天冻饿去世，临终前攥着儿子的手念叨：“那12个娃，该成家了吧。” 现在衢江边立着块纪念石，上面刻着“渔夫陈根土”。 当地老人说，每年清明都有人往江里撒酒，说要敬敬那个用渔船当盾牌的汉子。 陈小宝把父亲留下的断桨捐给了纪念馆，木头上的裂痕里，还能看见当年撞礁时嵌进去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