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发资讯网

又到北风卷着花椒香在巷口打旋儿的时节了。 菜市场的肉铺前挂出了“

又到北风卷着花椒香在巷口打旋儿的时节了。 菜市场的肉铺前挂出了“灌香肠”的纸牌子,红纸黑字,边角被风吹得簌簌响。这些年,灌香肠这件事,渐渐从家家户户的厨房案板,移到了这些泛着油光的专业摊位上。 肉铺老板深蓝围裙上油渍浸出了深浅不一的年轮。他接过选好的肉,扔进绞肉机,添加上香肠所需的腌料,再通过灌肠机器罐制成一节节香肠,用棉线一节节系好。拎回家的香肠沉甸甸的,挂在朝北的阳台——那里有穿堂风,有冬日吝啬却持久的阳光。往后的日子里,每天清晨拉开窗帘,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它们:最初是饱满的粉红,渐渐染上风霜的暗红,最后凝成深褐色。 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剪下几节尝尝——蒸锅里水汽氤氲,香肠的油脂在高温下渗出,在肠衣下聚成琥珀珠子。刀切下去的瞬间,“嗤”的一声轻响,香气猛地炸开,混着花椒的麻、辣椒的烈、糖的甜、酒的醇。第一口总是烫的,烫得在嘴里打转,却也舍不得吐出来。 二十五斤,辣味和广味各半——是对过往岁月的持平,也是对将至新岁的铺张。这分量挂在阳台上,是看得见的丰足;吃进胃里,是摸得着的踏实。 香肠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古老的计时器。它们计量着的,从来不只是时间,还有一代代人对于“过年”这两个字最朴素的信仰。 你的年货清单上,第一个写下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