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沈从文将手伸进电源插头,眼看就要触电,被突然回来的儿子发现,一把推开父亲,几个月之后,沈从文用锋利的刀具割破自己的手腕和脖颈, 被妻子的堂弟张中和发现,及时地将他救了下来,妻子不屑地说,“何苦呢” 那会儿北京的风里都带着股子紧劲儿。刚解放的胡同里,墙根下刷着“改造思想”的白漆标语,穿列宁装的干部挨家挨户敲门,问“家里有没有旧书要上交”。沈 从文住在东堂子胡同的小院,三间北房,窗台上摆着他从湘西带来的陶罐,罐里插着干枯的野菊。他蹲在廊下剥毛豆,指甲缝里全是绿渍,听见敲门声也不抬头——自从去年在华北大学学习班写了篇检讨,他就很少主动跟人说话了。 推开他手的儿子沈龙朱那年二十三岁,刚在《人民日报》副刊当校对。那天他揣着刚发的工资回来,想着给父亲买瓶二锅头,推开门却见父亲站在墙角,右手悬在电灯插座上方,指尖离铜片不过一寸。 龙朱脑子嗡的一声,冲过去抓住父亲胳膊往回拽,沈从文踉跄两步撞在八仙桌上,桌上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溅在他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上。父子俩对视着,谁都没说话。龙朱后来跟朋友说,那一刻他看清父亲的眼神,像湘西冬天的潭水,看着平静,底下全是冰碴子。 沈龙朱的背景得往前捋。他是沈从文和张兆和的第三个孩子,生在苏州九如巷。小时候跟着父母颠沛,从北平到昆明,又在呈贡乡下住过几年。 龙朱记得父亲总在油灯下写东西,写完了就念给他们听,讲的是沅水上的船工、苗寨里的姑娘。可1949年后,父亲再没写过小说,稿纸堆在床底下,落了层薄灰。有回龙朱翻出来看,见上面全是涂改的痕迹,最后一行写着“我还能写吗?”笔迹抖得厉害。 几个月后的那个下午,张中和来串门。他是张兆和的堂弟,在协和医院当外科医生,常来送些药品。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他从门缝里看见堂姐坐在藤椅上织毛衣,针脚歪歪扭扭。 堂姐抬头说“你姐夫在里屋”,张中和推门进去,差点被地上的血吓一跳——沈从文躺在地上,左手腕一道深口子,血顺着指缝滴在地砖上,脖颈也有划伤,血糊住了半边脸。他赶紧撕床单止血,喊来隔壁的老太太帮忙,把人抬到协和抢救。 张兆和的反应比刀子还冷。她跟着去了医院,站在病房门口瞥了眼输液瓶,撇撇嘴说了句“何苦呢”,转身就走。这话传到龙朱耳朵里,他攥着拳头在院子里站了半宿。 他知道母亲为啥这么说——沈从文当年追求张兆和时写了几百封情书,张兆和却总觉得他“像个乡下人”;结婚后沈从文把稿费全交给她管家,她却嫌他“不懂柴米油盐”。建国后沈从文想搞文物研究,张兆和说他“放着好好的作家不当,瞎折腾”,两人早没了话讲。 沈从文的自杀不是一时冲动。1949年9月,他在给大哥沈云麓的信里写:“我应当休息了,神经已发展到一个我能适应的最高点上。我不毁也会疯去。”那时候他刚参加完第一次文代会,听着台上念报告,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他试着写歌颂新社会的散文,写了撕撕了写,最后在日记里骂自己“文字垃圾”。文物研究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可刚开始没人重视,他蹲在故宫库房里整理瓷器,管理员还嫌他“碍事”。 张中和救了他,却救不了他的心病。出院后沈从文搬去了清华园的单人宿舍,每天去图书馆看资料。龙朱常去看他,见他桌上摆着《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的草稿,旁边放着止痛药——长期失眠让他的偏头痛越来越厉害。有回龙朱问他“后悔吗”,他指着窗外的杨树说:“你看那树,冬天叶子掉光了,根还在土里扎着呢。” 这段往事藏着一代知识分子的痛。沈从文不是不想活,是不知道该怎么活。他习惯了用笔写人性,可新时代要的是“集体叙事”;他想守住文人的体面,现实却把他逼到墙角。儿子的那一把推开,堂弟的那一次急救,妻子的那句“何苦呢”,都是那个时代的注脚——有人在挣扎,有人在旁观,有人在叹息。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