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光棍被老板欠 6 年 8 个月工资,天天要钱老板都说“没钱”,他找到老板家:“我啥都没有,只有一条命”。老周今年四十六,在工地上扎了二十年钢筋,手上的老茧厚得能磨破砂纸。欠他钱的是张总,开了家建筑公司,六年前老周跟着他干,从盖居民楼到建商场,老周没偷过一天懒,钢筋扎得又快又规整,工地上的人都叫他“周快手”。 老周今年四十六,在工地上扎了二十年钢筋。 手上的老茧厚得能磨破砂纸,摸钢筋时却比谁都轻——怕把丝扣磨坏了,影响大楼结实不结实。 欠他钱的是张总,开着家不大不小的建筑公司;欠了多久?六年零八个月。 老周每月十五号都去张总公司要钱,张总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端着保温杯说:“老周啊,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开,再等等。” 等?老周回家翻出女儿的学费单,上面的数字像根没扎牢的钢筋,晃晃悠悠悬在心里。 六年前那个春天,张总来工地招人,看中老周扎钢筋又快又规整——别人一天扎八十米,他能扎一百二,工地上的人都喊他“周快手”,张总拍着他肩膀说“老周,跟我干,亏不了你”。 头一年的工资结得爽快,老周还给媳妇买了条金项链;第二年开始,工资就拖着了,张总说“楼没卖出去,收不回款”,老周信了,觉得老板不容易。 可这一拖,就是六年零八个月。你说,六年零八个月,多少个日夜,才能把一个人的耐心磨成这样? 每月去要钱,老周都提前把工票理得整整齐齐,工票上的字迹从黑到灰,边角卷得像被水泡过的纸;张总办公室的绿萝换了三盆,从矮到高,都快够着天花板了。 上个月初三,天刚蒙蒙亮,老周揣着最厚的一沓工票出门了。 没去公司,他打听到张总家在哪个小区——离工地二十公里,坐公交倒了三趟,到小区门口时,太阳刚爬到楼顶。 他在楼下花坛边蹲了三小时,脚麻了就站起来搓搓,搓完又蹲下去,眼睛盯着小区大门,像工地上等钢筋进场时一样专注。 十一点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出来,老周一眼就认出来——是张总的车。 他冲过去,张开胳膊拦在车头前;车“吱”一声刹住,张总摇下车窗,眉头皱得像根拧巴的钢筋:“老周?你在这儿干嘛?” 老周的声音有点抖,却没敢停:“张总,我女儿明年要上高中了,学费还没凑齐;我妈上个月住院,欠的医药费催了三次了——我啥都没有,真的啥都没有,只有一条命。” 有人说,张总这两年运气不好,几个项目烂尾,公司账户可能真的没钱; 可老周手里的工票上,六年来的日期、工时、钢筋吨数,还有张总项目部的红章,一笔一笔都清清楚楚——那是他在工地上弯腰、抬手、捆扎了两千多个日夜换来的,跟公司赚不赚钱没关系,是该给的血汗钱。 老周不是没试过别的办法,去劳动监察大队填过表,去法律援助中心咨询过,可流程走得慢,他等不起;孩子的学费不能等,老人的药不能等。 那天张总盯着老周看了很久,老周也盯着他,眼里的血丝比钢筋上的锈迹还密——他看见张总喉结动了动,最后说:“上车,去公司。” 第二天下午,老周手机“叮”一声响,是银行到账短信; 数字是他要的一半,附言写着“工资,剩余下月结清”。 老周捏着手机在工地门口站了好久,风把他的衣角吹得猎猎响,他突然想起六年前刚跟张总干活时,自己站在刚封顶的楼顶上,看着远处的落日,觉得那双手能扎出一座城,也能撑起一个家。 现在他还是站在工地门口,手里攥着那张到账短信截图,屏幕都被手心的汗浸湿了;只是心里那点对“老板”“信任”的念想,好像被什么东西磨了又磨,薄得像张一撕就破的纸。 讨薪可以软,但兜里的工票、合同、考勤记录得硬;可以急,但别拿命去赌——命比钱金贵,也只有活着,才能把剩下的钱要回来,才能看着女儿考上高中,看着老妈身体好起来。 夕阳落在老周手上,那层磨破砂纸的老茧,今天沾了点刚取出来的现金的毛边; 他把钱小心地塞进贴身的布袋里,扎紧袋口,就像当年在工地上扎钢筋时,总要多绕两圈铁丝——这一次,他得把该攥住的,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