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七步成诗后，把那口煮豆的锅端走了——不是耍帅，是用锅底焦糊的“豆痕”拓印三枚印章：一枚盖在刚写完的《洛神赋》手稿上（印文：“臣植，字子建，擅哭，偶笑，常醉”）；一枚按在铜雀台砖缝里（印泥是酒渍混着泪）；最后一枚，他蘸着墨，在自己左腕内侧轻轻一摁——从此，脉搏跳一下，印就亮一分。》 黄初三年，洛阳宫。 七步未尽，诗已成。 曹丕放下玉圭，笑了。 曹植没笑——他转身端起那口尚冒热气的铁锅，锅底焦黑蜿蜒，恰似一行未干的隶书：“本是同根生”。 他命人取来朱砂、松烟墨、陈年花雕，调成三色印泥： ★朱砂混豆汁——盖在《洛神赋》末页。印文不刻“建安风骨”，只写：“臣植，字子建，擅哭，偶笑，常醉。” ★酒泪拌墨——按在铜雀台第三层西廊砖缝。砖冷，印温，像一句没出口的“阿兄，这台子太高，风太硬。” ★ 最后一印，他挽袖，蘸墨，在自己左手腕内侧按下——墨色沁入皮肤，随血脉微微起伏，仿佛活物。 他心里早把“才”字拆开写了： ✓“才高八斗”？不，是“八斗酒灌不倒的半斗清醒”——邺城夜宴，他醉中挥毫，墨迹飞溅如星，却把“父”字写得最工整； ✓ “翩若惊鸿”？那是他病中咳血，伏案改《洛神赋》第七稿时，窗外白鹭掠过水面，他忽然搁笔，只添一句：“……灼若芙蕖出渌波——原来美，是痛出来的光。” ✓至于“七步诗”，他后来在《求自试表》里悄悄补了句小注：“步数可增，命不可赊。若再赐我百步，臣愿写尽天下失路之人。” 临终前夜，他让取来所有诗稿，不焚，不藏，只命人将每页纸角折成小船，放入院中陶盆清水里。 月光浮沉，纸船载墨而行，缓缓聚向盆心—— 竟拼出一个歪斜却清晰的“魏”字。 史官删掉了腕上墨印，只记“植薨，年四十一，谥曰思”。 但邯郸丛台遗址至今留着一处无名凹痕： 青砖微陷，形如掌印，每逢雨后，积水映月，便泛出淡淡墨色—— 老导游指着它，压低声音： “别拍照，怕惊了它。 这印啊， 不是盖给皇帝看的， 是盖给时间听的—— 听一听， 一千八百年后， 还有没有人， 为一句‘明月照高楼’， 真心地， 心碎一回。” 真正的天才， 从不炫耀笔锋多利， 他只是把心磨成砚， 把血调成墨， 然后轻轻一印： ——你看，痛，也能开出花来。 曹植 曹植洛神赋 曹植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