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38岁的李鸿章刚死了老婆，就急匆匆请大哥说媒。 同僚暗地里说他薄情，可谁也没料到，这场看似仓促的再婚，会成为他后半生最关键的转折。 李鸿章22岁的婚事是母亲定的。 邻居家的周氏相貌普通，却被母亲夸“老实会过日子”。 那时他还是个穷书生，没心思挑拣，三媒六聘走个过场就成了家。 周氏确实如其母所言，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连他上京赶考的盘缠，都是她一针一线绣活攒下的。 可命运没给这对夫妻太多温情。 接连两个孩子都没熬过周岁，最后一个boy掉进池塘那天，周氏抱着冰冷的小身体哭到晕厥。 从那以后，她脸上再没了笑，整天对着空荡荡的摇篮发呆，不到三十岁就耗干了身子。 李鸿章守在灵前，心里像压着块石头他欠这个女人的，或许永远还不清。 周氏走后，府里的事没人管，李鸿章这才想起大哥李瀚章提过的赵小梅。 赵家和李家都是安徽老乡，赵小梅的父亲赵畇当过安徽巡抚，跟李瀚章是老战友。 大哥拍着胸脯保证：“这姑娘25岁，知书达理，还是头婚。”李鸿章本来没抱期待，见面那天却愣住了赵小梅穿着月白旗袍，眉眼清亮，完全不像传闻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新婚夜里，李鸿章看着红烛下的赵小梅，突然想起周氏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他本来以为婚姻不过是搭伙过日子，没想到赵小梅不仅把家事料理得妥当，还能跟他聊几句诗书。 有次他随口提了句《资治通鉴》里的典故，她竟能接上下一句，惊得他手里的茶碗差点没端稳。 赵小梅进府第二年就生下了儿子李经述，后来又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李鸿章看着孩子们围着院子跑，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她不光会生孩子，治家更是有一套。 江南制造局刚创办那几年，李鸿章忙得脚不沾地，家里修祠堂、办家塾，全是她拿主意。 有回他回老家，发现族里最穷的那个侄子竟在书房读书，一问才知是赵小梅掏的学费。 甲午战败那年，李鸿章被骂得狗血淋头，连家门口都被人泼了脏东西。 他躲在书房不敢见人，赵小梅端着碗热汤进来：“老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没说什么大道理，可那碗汤的温度，比任何安慰都管用。 后来他才知道，为了凑他被革职后的生活费，她偷偷把自己的嫁妆当了。 1892年赵小梅走的时候，李鸿章摸着她枕边那本翻旧的《女诫》，突然想起周氏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两个女人，一个陪他从泥泞里起步，一个扶他在风浪里站稳。 世人都骂他签了卖国条约，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案头那盏长明的灯，背后藏着两个女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