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婚那会，婆婆在家里炖鸡，吃饭的时候我婆婆就会把鸡腿一个给了公公一个给了老公，就害怕有人抢了一样，我老公他也不管就是个吃。我也没有很喜欢吃鸡腿，但是看到他们的做法让我很不爽，后面我就决定不再委屈自己了。 刚结婚那阵，家里的餐桌总飘着股暖烘烘的鸡汤香——婆婆隔三差五就会炖只土鸡，说是给我们补补。 我和老公的婚床还没暖热，公公坐在主位，老公挨着他，我和婆婆分坐两边，碗筷摆得整整齐齐，像预设好的阵营。 那天砂锅里的鸡炖得尤其烂，黄澄澄的油花浮在汤面，鸡腿圆滚滚地卧在最上面，一看就嫩得脱骨。 开饭时，婆婆拿着筷子在锅里翻了翻，精准地夹起两个鸡腿，一个稳稳放在公公碗里，另一个直接塞进老公手里，动作快得像怕晚一秒就会被抢——全程没往我这边瞟一眼。 老公埋头就啃，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滴，还含糊地说“妈炖的鸡就是香”，好像完全没注意到餐桌另一头的我，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 其实我对鸡腿没多深执念，小时候家里炖鸡，我总爱抢鸡翅膀，觉得啃起来更有滋味；可那天看着那两个空荡荡的鸡骨架，心里突然像被小针扎了一下——原来在这个家里，“自己人”的名单上，暂时还没有我的名字？ 那顿饭我吃得没滋没味，鸡汤喝起来都带着点涩。 晚上躺在床上，老公已经睡熟，我盯着天花板发呆：凭什么我要因为“不喜欢吃”就假装不在意？凭什么他的“没看见”就能默认我的委屈？ 后来我悄悄问过老公，他挠着头说“我妈一直这样啊，鸡腿从小到大都是我和我爸吃，她自己也不吃的”——原来不是针对我，只是几十年的习惯，忘了家里多了个需要被看见的人。 可习惯不是借口啊，就像没人规定太阳必须东升西落，但当它突然西升时，总会有人觉得刺眼；我不爽的从来不是鸡腿，是那份被排除在外的“理所当然”。 第二天婆婆又炖了鸭，这次鸭腿照样往公公和老公碗里飞，我放下筷子，笑着说“妈，我今天想吃鸭腿呢，昨天看你们吃鸡腿，我也馋了”。 婆婆愣了一下，筷子停在半空，随即把鸭腿夹给我，嘴里念叨“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忘了我们家现在有两个年轻人了”，脸上有点红。 从那以后，餐桌上的鸡腿、鸭腿、鸡翅，会先在锅里转一圈，婆婆会问“你们想吃哪个”，老公也会主动把肉多的部分往我碗里推。 原来很多“委屈”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把“懂事”当盾牌，硬生生扛出来的；你不说，谁知道你心里的小疙瘩早长成了瘤？ 后来我常想，家庭里的偏心或许藏在细节里，但打破它的钥匙，往往在自己手里——不用吵架，不用冷战，就大大方方说一句“我也想要”，没那么难。 现在餐桌的鸡汤香还是那么暖，只是那股暖里，多了点属于我的温度——不再是旁观的香气，是实实在在落进碗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