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陕西一贫农贪图便宜,娶了小他10岁不要彩礼,离过婚且坐过牢的女干部。8年后,他媳妇找回了原本的身份职位,贫农这才发现,自己真是走大运了! 1979年的那个春天,对于魏振德来说,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即将"被抛弃"的味道,这位大半辈子都刨食在黄土高坡上的老实农民,坐在自家那个被磨得锃亮的简陋木凳上,看着手里挥舞信纸的妻子,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底。 信是从千里之外的南京寄来的,那是他妻子许燕吉的老家,政策松动了,这个曾经因"问题"落难到此的女人,如今接到了恢复工作的通知,村里人背地里的碎嘴子似乎都要应验了: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城里凤凰。 怎么可能一辈子窝在我们这穷山沟里跟个大字不识的老农过日子,一旦平反,肯定得飞走,魏振德没读过书,不懂怎么表达挽留,甚至连难过都表现得那么笨拙,只是在那张不知愁苦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心里却认定了这段姻缘已是秋后的蚂蚱。 1971年的夏天,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某种"生存交易"的色彩,当时的魏振德48岁,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有个10岁的拖油瓶儿子,再加上年纪大、不识字,在那十里八乡的婚恋市场上属于"滞销货"。 而许燕吉呢,她是著名的"落花生"作者许地山的亲生女儿,北京农业大学的高材生,母亲是北师大的才女,云泥之别的两个人能坐在一张炕上,全拜那个荒诞的时代所赐,那时候许燕吉刚结束了六年的牢狱之灾,像一片枯叶被扫到了哥哥所在的陕西马场。 无家可归,身无分文,除了这一身洗刷不掉的"成分"她一无所有,为了生存,也为了给自己找个落脚地,哥哥建议她就在当地找个农民嫁了,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哪怕放到现在看都透着一股凄凉的坦诚,没有花前月下,全是残酷的条件交换。 许燕吉对着魏振德把丑话说在了前头:我不懂做饭,干不动农活,我有政治问题,我还坐过牢,这几乎是在列举自己的"残次品"属性,但她接着抛出了那个让老魏无法拒绝的交换条件:但我不要彩礼,只要你不嫌弃,我能辅导你儿子读书。 对于当时的老魏来说,这不是什么浪漫邂逅,更像是捡了个没人要的"宝贝"一个不收钱还能教娃娃识字的漂亮城里媳妇,哪还轮得到他来挑剔,这桩婚事就在这种不对等却又互相需求的默契下拍了板。 婚后的日子,活生生过成了村里的一景,那时候谁家娶媳妇不是为了干活操持家务,偏偏魏家反了过来,老魏不仅要下地挣工分,回到家还得围着锅台转,洗衣做饭一把抓,而那位"洋媳妇",却总是安静地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读书。 或者给孩子讲那些老魏一辈子都听不懂的代数和语文,邻居们没少看笑话,说魏振德这不是娶媳妇,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供着,可老魏心里有本明白账,每当看见儿子原本愚钝的眼神变得机灵,作业本上的红勾越来越多,他觉得哪怕把自己累弯了腰,这日子也是甜的。 许燕吉也不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她努力学着融入,哪怕煮出来的面条软硬不均,那也是她笨拙的回应,这种日子虽说没有琴棋书画的雅致,却有着红薯稀饭般的温热,可这一切的温存,在1979年那封平反信面前显得摇摇欲坠。身份的鸿沟再次被硬生生拉开。 但老魏和村里人都算错了一件事:他们低估了这个女人对于"良心"二字的执念,许燕吉经历过真正的寒冬,比谁都清楚被抛弃是什么滋味,早在1957年,当她还在大学里意气风发时,因直爽性格遭难,在那个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腹中的孩子难产夭折,而那个曾与她风花雪月的初恋丈夫吴富融,却反手递来了一纸冰冷的离婚起诉书,为了划清界限将她如敝履般丢弃,那道伤疤刻得太深,以至于许燕吉发誓绝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老魏身上。 在那些充满猜忌的目光中,许燕吉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她没有独自回城,而是先把工作调动到了陕西武功县的兽医站,就近守着这个家,后来因为要回南京照顾年迈的老母亲,她干脆利落地给魏振德办了户口,带着这个目不识丁的陕北老汉。 连同那个被她辅导成材的继子,一家三口浩浩荡荡地迁回了南京大城市,在许燕吉位于南京农业研究院的家里,这对半路夫妻继续着他们独特的相处模式,她让那个曾在黄土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男人,在六朝古都安享了晚年。 许多人看不懂,追问她对此有没有不甘心,毕竟她是名门之后,而他是个连报纸都看不懂的老农,这其中的精神世界隔着万水千山,许燕吉的回答却透着一股历经沧桑后的通透,她说这就是过日子,不需要那些你侬我侬。 在她最落魄、最被人唾弃的时候,是这个男人给了她一个哪怕并不富裕的屋顶,这份恩情,比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都实在,继子后来争气地考上了陕西师范学院,魏振德也在妻子的影响下开了眼界,识了字。 信息来源:许燕吉自传《我是落花生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