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高中同学建了个群，群里有45个人，紧接着在5月就组织了一次聚会，参加聚会的有35个，有些我们还单独互加了微信，偶尔互动一下。聚会时的热闹劲儿还历历在目，大家围着圆桌聊当年的糗事、谈现在的生活，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要常聚。我本来以为， 去年春天，班长突然拉了个群，45个头像在列表里亮着，像被风吹散的星星突然聚成了团。 5月聚会那天，来了35个人，包厢里的圆桌转得飞快，有人拍着我肩膀喊“没变没变”，有人举着手机怼到脸前拍合照。 服务员添茶时，我看见邻座女生偷偷把当年传过的纸条塞进包里，边角都卷了毛边——那时候我们都以为，这次能把散了十年的线重新织起来。 聚会后一周，我和同桌互加了微信，她朋友圈三天可见，偶尔发加班的咖啡杯，我点个赞，她回个笑脸，像两只隔着玻璃碰爪的猫。 群里起初热闹，有人晒当年的校服照，有人问“谁还记得校门口的炸串摊”，99+的消息提示音能响一上午。 转折在半年后，那天我加班到十点，点开群聊想找个表情包，却发现最新消息停留在三天前——有人发了张孩子的满月照，下面跟着七个“恭喜”，再往上，是讨论周末去哪爬山的接龙，最后停在“我临时有事去不了”。 成年人的情谊，难道真的抵不过时间吗？ 后来才想通，不是群冷了，是我们都掉进了生活的具体里——老李要送孩子上补习班，王芳刚接了新项目，连当年最闲的文艺委员，现在朋友圈都塞满了考研辅导广告。 事实是，那次聚会后说的“常聚”，像吹大的肥皂泡，太阳一晒就破了；我们都高估了自己的空闲，低估了生活的重量。 推断起来，谁不是早上送娃、中午开会、晚上辅导作业，手机相册里存着两百张孩子的照片，却翻不到一张自己的单人照？ 影响呢？现在群里安静得很，但上个月我妈住院，在群里随口提了一句，第二天就收到三个未接来电，是当年坐我前后桌的同学，问要不要帮忙挂号——原来有些联系，不用天天聊，藏在暗处反而更结实。 短期结果是，群里不再讨论“下次聚哪”，却有人默默分享老家的桃花、孩子的成绩单，像往平静的湖里扔小石子，总有一圈涟漪会荡到某个角落。 长期影响是，我终于明白，高中时的情谊像老树根，不用天天浇水，只要土还在，根就不会死。 当下可操作的提示：下次再聚，别再说“一定要常联系”，不如说“有事你开口”——成年人的默契，是给彼此留条不用刻意维护的后路。 现在点开群聊，最后一条消息是上周班长发的体检提醒，下面跟着八个“收到”，像那年圆桌上没吃完的糖蒜，辣劲儿早过了，却在某个加班的深夜，想起来还有点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