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狱卒不顾谢保真的反抗,强行扒下她裤子,拿起大针筒,往她身上扎。她咬紧牙关,痛也不求饶。隔壁关的丈夫心痛到不停砸墙。 监牢里的谢葆真,已经二十多天没沾过一粒米、一口水。她本就单薄的身子,彻底脱了相。颧骨高高地支棱起来,眼窝陷成两个深坑,可那双眼睛里的光,硬是没灭。 狱卒们狞笑着围上来。有人扯着她的胳膊,有人死死按住她的腿,粗暴地扒下她的裤子。 一根粗长冰冷的针头,明晃晃地戳在眼前。周围的人甚至在打赌,赌她能撑多久,赌她会不会疼得当场昏过去。 没人把她当人看。在这群刽子手眼里,她只是个可以肆意蹂躏的囚徒,是个必须被摧毁的对象。 隔壁监房的杨虎城,听到了那声压抑的惨叫。他疯了似的扑到石墙上,拳头一下下砸上去,指骨撞得裂开,鲜血混着墙灰,糊了满手。 “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他吼得嗓子都破了,换来的却是狱卒更凶狠的呵斥,和一副锁得更紧的镣铐。 厚重的铁门隔绝了一切,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妻子那声让他肝肠寸断的痛呼。 他看不见妻子的模样,却能想象出那根针头扎进大腿时,她该有多疼。 那一年,谢葆真才33岁。谁能想到,这个被敌人肆意践踏尊严的女子,曾是西北军里赫赫有名的“革命之花”。 1936年的西安事变,杨虎城和张学良以兵谏逼蒋抗日,何等的义薄云天。 可事变之后,张学良被终身软禁,杨虎城成了蒋介石的眼中钉。 从1937年开始,他就踏上了长达十二年的囚禁之路。 谢葆真没有丝毫犹豫,她放弃了原本优渥安稳的生活,抱着年幼的孩子,主动踏进了这不见天日的牢房。 她要陪着丈夫,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十年囚牢岁月,苦得常人难以想象。 在贵州玄天洞,他们熬过了潮湿阴冷的雨季,被褥能拧出水来,身上长满了湿疹;在重庆渣滓洞,蚊虫叮咬得人整夜睡不着,身上的包挠得流脓。 敌人的威逼利诱更是从没断过。 他们说,只要谢葆真能劝杨虎城“悔过自新”,全家就能立刻获释,还能享尽荣华富贵。 谢葆真的回答,从来都是斩钉截铁。“我们做的是救国救民的事,何过之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在牢里,她是孩子们的天。她把破旧的衣裳缝了又缝,把少得可怜的粗粮省给孩子吃,用温柔的歌声,驱散孩子们对黑暗的恐惧。 她也是杨虎城的精神支柱。每当丈夫因为冤屈和折磨陷入消沉,她总会握着他的手,轻声说:“我们没错,要好好活着,等着重见天日的那天。” 这次的绝食,不是一时意气。眼看着除夕越来越近,窗外飘来家家户户包饺子的香味,鞭炮声一声比一声热闹。 可他们一家,却依旧被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丈夫的冤屈无处申诉,孩子的童年被铁窗隔断。 二十多天里,谢葆真滴水未进。身体越来越虚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她的意志,却比钢铁还硬。 她要用这种最决绝的方式,对抗这不公的命运。她要质问这黑暗的世道——爱国何罪?坚持正义,就要被这样折磨吗? 冰冷的针头刺破皮肤的那一刻,谢葆真死死咬住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疼得浑身发抖,她愣是没哭出声。 她不愿让敌人看到她的软弱,更不愿让隔壁的丈夫,跟着心碎。可那钻心的疼,还是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惨叫。 那声音里,有不甘,有悲愤,还有对自由的深切渴望。而狱卒们的哄笑声、赌咒声,像一把把尖刀,刺破了牢房的寂静,也刺破了这个本该阖家团圆的除夕前夜。 隔壁的杨虎城,每一秒都像在受凌迟。他太了解妻子的性子了,宁折不弯,不是被逼到绝境,绝不会走绝食这条路。 他想起两人相识的那年,她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女,举着标语喊着抗日救国;想起她跟着自己入狱时的坚定眼神;想起她在牢里,一边给孩子缝衣服,一边笑着说未来的模样。 愧疚和愤怒,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护不住妻子,护不住孩子。 可沉重的镣铐锁住了他的身躯,严密的看守隔绝了所有希望。他只能眼睁睁地听着妻子受苦,却连靠近她一步都做不到。 他们本是民族的功臣,为了国家大义,不惜赌上自己的一切。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 谢葆真的绝食抗争,从来都不只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冤屈。她是在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扛起一个民族的气节。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年代,她的坚守,像一束微光,照亮了无数人心中的正义。 历史不会忘记这样的忠魂。岁月也终将铭记这份铁骨。 那些为了民族大义,为了家国理想,甘愿舍生取义的先辈们,永远值得我们缅怀,值得我们敬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