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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冬,南京刚陷,一列往武汉的火车摇摇晃晃。 熊向晖缩在硬座角落,对面女

1937年冬,南京刚陷,一列往武汉的火车摇摇晃晃。 熊向晖缩在硬座角落,对面女人突然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服务团有几个CP?”他捏紧了口袋里的学生证,指节泛白,三天前,他还是清华园里读中文系的学生,现在,他是要去胡宗南战地服务团的“进步青年”。 没人知道这个20岁的年轻人三个月前刚入了党。 蒋南翔找他谈话时,窗外的玉兰花正落,“去胡宗南那里,比在学校喊口号有用。” 他当时没完全懂,直到火车上这句问话砸过来。 后来才知道,对面叫李芳兰,是胡宗南的亲信,也是地下党想发展的对象。 那句“CP”,是试探,也是递过来的绳。 进服务团不到半年,熊向晖就被胡宗南挑去西安陆军军官学校七分校。 这个1938年刚在西安办的学校,学员都是胡宗南看中的苗子。 他成了胡宗南的秘书,办公室抽屉里锁着《作战日记》和《剿匪手册》。 本来想安安分分当个文书,后来发现胡宗南总爱问他对时局的看法,“要装得比谁都反共,”组织上的指示在耳边响,他只能硬着头皮在会议上骂几句“赤匪”,转头就把会议记录塞进烧饼里。 1943年夏天最惊险。 胡宗南要闪击延安,作战计划就摊在他桌上。 那天西安八办的联络员等在城隍庙门口,他揣着写满字的香烟纸,假装买油糕。 刚把纸团塞给对方袖口,身后就传来特务的咳嗽声。 他转身就走,油糕掉在地上,糖汁粘了一裤脚。 后来听说,彭德怀就是靠这份情报,提前在山城堡布了防。 和陈忠经、申健搭伙那几年,他们在西安城里演了不少戏。 陈忠经管民运,申健管交际,他管机要,三个人凑一起像国民党青年才俊,关起门就画地图。 有次胡宗南的副官来查岗,熊向晖正和申健传纸条,情急之下把纸条吞进了肚子。 副官狐疑地盯着他,他拍拍肚子笑:“刚吃了碗羊肉泡馍,撑着了。” 1947年3月,胡宗南部队要打延安,《山城堡战役计划书》放在保险柜里。 熊向晖趁半夜值班,用胡宗南的印打开柜子,抄了整整三页纸。 钢笔尖戳破纸,墨水洇开一小片,像朵黑花。 后来彭德怀用这计划打了青化砭伏击战,胡宗南气得摔了茶杯,骂参谋是饭桶,没人怀疑到他头上。 那年5月,他坐船去美国,临走前摸了摸口袋,那支磨掉漆的钢笔还在,从1937年火车上用到现在。 后来有人问他,当年火车上那句“CP”要是答错了会怎样。 熊向晖没直接说,只摸了摸那支钢笔。 1943年夏天掉在城隍庙的油糕,1947年抄计划书时洇开的墨迹,还有那些藏在烧饼、糖纸里的情报,像串珠子,串起13年虎穴生涯。 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惊心动魄,或许才是最实在的力量,不用喊口号,不用贴标签,就靠一双手,一支笔,在看不见的地方,把天平悄悄往这边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