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名将秦琼卧病在床12年,李世民从不探望,只派御医诊治,可御医刚走,秦琼就悄悄吩咐儿子: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把药倒掉! 那一碗御赐的汤药,究竟是救命的良方,还是催命的符咒?在长安城的秦府深处,这个疑问整整盘旋了十二年。 贞观十二年的那个冬天格外凛冽,寒风裹挟着枯叶卷过庭院。秦府后花园的芍药丛下,早已堆积了无数褐色的药渣,土壤肥沃得有些诡异。刚刚送走宫里的御医,病榻上的老人便艰难地撑起身子,浑浊的眼底透出一股与其病容极不相符的锐利。他死死盯着儿子秦怀道手中那碗尚且温热的浓汤,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不想全家死绝,就赶紧把这玩意儿倒了。” 秦怀道的手在抖,这已经是他无数次重复这个动作了。看着那些价值连城的千年雪莲、当归枸杞混入泥土,他心中充满恐惧与不解。父亲是何人?那是曾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翼国公”秦叔宝,是连战神李靖都要敬几分的猛将。可如今,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将军,为何会对皇帝的恩赐畏之如虎? 这一场漫长的“病”,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始于玄武门的血腥气尚未散去之时。 在那场决定大唐命运的政变中,史书明白记载秦琼是随李世民一同流了血的。按理说,从龙之功足以让他荣耀半生。然而,当论功行赏的诏书下来时,所有人都在欢呼,唯独秦琼看懂了里面的门道。那个亲手射杀齐王李元吉的莽汉尉迟敬德,不仅得赐齐王府邸,食邑更是高达一千三百户;而同样浴血奋战的秦琼,却只分得了七百户。 这一点微妙的“薄待”,就是帝王抛出的第一颗棋子。李世民是什么人?那是杀兄逼父、心狠手稳的一代雄主。在玄武门的箭雨中,他早已看透了人心:越是功高盖主,越是死路一条。看着名单上排在自己前面的侯君集后来因谋反被诛,看着杜如晦早早病逝,秦琼太清楚了——在这个新朝廷里,太耀眼的刀,只有两条路:要么折断,要么藏入鞘中,生锈给人看。 于是,他选择了“病”。 这一病就是十二年,并非全然作假。他年轻时确实太拼了,两根肋骨曾被打断,左臂被长矛贯穿,身体就像个千疮百孔的筛子,自嘲流过的血“足有数斛”。 每逢初一十五,或是到了重要的节令,宫里的御医总会准时踏入秦府大门。李世民从未亲自来过,但这源源不断的药材和问候,就是一双无形的眼睛。每一次诊脉,不仅是在看病,更是在掂量:这头猛虎,到底还有没有牙? 为使这出戏呈现出逼真之效,秦琼可谓不惜对自身施以严苛手段,近乎自虐般投入其中,只求演出的每一幕都能真切动人。府中原本精壮的百余名家将早已被遣散,只剩下几个扫地的老仆;曾经随他征战天下的神骏战马被送入皇家马场;那对威震天下的双锏更是被锁入库房蒙尘。面对朝臣关于他“装病怠工”的弹劾,李世民的反应总是耐人寻味地淡淡一句:“翼国公劳苦功高,养着吧。” 这正是君臣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皇帝渴求一位既通情达理又毫无威胁的功臣典范,用以树立楷模;而秦琼则急需一张能保其平安无虞的保命符,以图安稳。最凶险的一次试探,发生在李世民筹备东征高句丽之前。前线急需统帅,皇帝有意启用这柄尘封的利刃,甚至放出风声要封他为前军统领。对于一个武将来说,这诱惑致命,若是答应,便是重掌兵权的荣耀;但这更是一个陷阱,一旦那个曾经参与玄武门之变的老将再次握紧了刀把子,不管有没有异心,在皇帝枕边都是一声惊雷。 秦琼拒绝了。他躺在病榻上,对着前来试探的内侍指了指那连翻身都困难的残躯。那不仅是拒绝了官位,更是交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现在的我,连个废人都不如,您尽管放心。 十二年间,秦府大门紧闭,不管外界风云变幻,尉迟敬德即使殴打皇亲也敢出门,李靖北伐突厥凯旋而归,秦琼都像是一口枯井,波澜不惊。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隐形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画像上,他默默地排在第十四位,不高不低,不争不抢。 贞观十二年的终局来得平静而萧索。就在李世民再次派人传话,声称要亲自过府探望时,秦琼心里明白,这场戏演到头了。倘若他果真前来,那么我亦到了该离去之时。此刻,这或许便是命运微妙的安排,聚散有时,我自当洒脱前行。”这句话刚落地不久,这位大唐战神便彻底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走,那压在秦家头顶十二年的阴云终于散去。李世民确实来了,他看着秦琼那早已不成人形的遗体,又听闻了秦怀道哭诉这些年“倒药”的真相。 直到这时,李世民才展露了他身为“天可汗”的最后一份温情与精明。他下了一道极为罕见的圣旨,特许秦琼墓前竖立石人石马,这是连李靖都没能享受到的殊荣,准其陪葬昭陵,紧挨着自己的陵寝。 那年长安无雪,秦琼的葬礼风光大办,送行的队伍绵延数里。曾经并肩作战的尉迟敬德站在墓碑前久久无言,他比谁都更懂老友的选择。那些被倒进花丛里的苦药,根本不是为了治身,而是为了治“心”。在战场上活下来靠的是勇猛,在朝堂上活到最后靠的却是装傻。 如今,那位躺在昭陵脚下的老将,终究是用这十二年的自我囚禁,避开了“飞鸟尽,良弓藏”的宿命,给子孙后代铺出了一条最安全的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