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病房住进来一位80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双髋骨折，她儿子把她送过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她80多岁的老伴留在医院陪她。老爷子头发花白，背有点驼，走路慢慢悠悠，但照顾老太太一点不含糊。 今天病房新住进位老太太。 八十多了，双髋骨折，疼得直哼哼。 儿子送她来的，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说是公司有急事。 留下的是她老伴，也是八十多岁的老爷子。 老爷子头发白得像蒙了层霜，背驼得厉害，走路一步三晃，可给老太太擦脸喂水时，手稳得很。 我值夜班，总看见老爷子趴在床边打盹。 老太太夜里疼醒，哼唧两声，他立马就醒，摸索着给她掖被角，轻声哄：“不怕不怕，天亮就好了。” 那声音沙哑，却比止痛药还管用似的，老太太真就慢慢安静下来。 有回我去换药，正撞见老爷子给老太太按摩腿。 他戴着老花镜，手指关节肿大，一下下按得格外认真，嘴里还念叨着：“年轻时你总给我按，现在换我伺候你。” 起初我以为儿子不孝顺。 直到那天清晨，看见他提着保温桶站在病房外，眼圈红红的。 原来他每天凌晨就去排队挂号、买早饭，怕老爷子累着，都是等我们查房后才悄悄进来。 老爷子发现了，会假装生气地赶他：“快回去上班，这儿有我呢！” 可转头给老太太喂粥时，嘴角却偷偷翘着。 老太太胃口不好，老爷子就变着法儿哄她吃。 把粥熬得稠稠的，就着自己腌的小咸菜，一点点喂到她嘴边。 “就吃一口，嗯？吃了才能好得快。” 那语气，像哄个孩子。 老太太有时候会闹脾气，把碗推开，他也不恼，只是默默地把粥碗端回来，继续哄。 你说，陪伴到底是什么呢？ 是年轻时的风花雪月，还是老了病床前的一碗热粥？ 老爷子没说过什么情话，可他给老太太擦嘴时，那眼神里的温柔，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动人。 病房里消毒水味浓，可老爷子身上总有股淡淡的肥皂味，干净又安心。 老太太的疼痛或许没减轻多少，但她眼里的光，一天比一天亮了。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药吧——不是什么名贵的针剂，而是相濡以沫的陪伴。 看着他们，我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不过就是有人愿意为你，把漫长的日子过成细水长流的温柔。 下次再抱怨生活不易时，不妨想想病房里这对老夫妻——他们用行动告诉我们，爱，就是不管多老，我都守着你。 夜查房时，又看见老爷子握着老太太的手睡着了。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