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邮政真是个神奇的企业!1998年邮电分家后,邮政第一年就亏了179亿,成了全国最穷的行业,为了活下去,邮政只好租房子租楼,日子过得很艰难。 1998年邮电分家那天,邮政系统的账本上突然多出179亿的窟窿,没人想到,这个曾经和电信绑在一起吃“大锅饭”的老伙计,一夜间被推到了市场悬崖边。 分家时的场景像极了兄弟分家产——电信搬走了程控交换机、光缆这些能下金蛋的家当,邮政接手的是6万多个网点,其中近六成在偏远乡镇。 这些网点当时看起来更像烫手山芋:西藏那曲送一封平信成本11.4元,四川农村每封平信亏1.33元,全国平均每封平信成本1.65元,而邮资只有0.8元,有人算过,那会儿寄一封信,相当于邮政倒贴小一半钱。 分家后的头几年,邮政人的日子过得憋屈,北京某区邮局的老职工回忆,局里连水电费都快交不起,只能把临街的办公室租给小超市、打印店,甚至腾出半间屋开招待所。 贵州山区的邮递员每天背着几十斤邮件翻山越岭,一个月工资不到三百块,还要自己贴补自行车维修费。 不是没人想过甩手不干,可上头有死命令:“乡乡设所、村村通邮”,哪怕西藏阿里的牧民点,哪怕新疆沙漠的石油站,邮件必须送到,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在市场经济刚开始的年代,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真正的转机藏在那些亏钱的网点里,邮政人发现,虽然寄信的人少了,但农民存钱难、贷款难的问题没人解决。 1999年,邮政储蓄业务悄悄复活,最初只是在柜台摆个小牌子代收存款,没想到很快火了——农村老人不信任城里的银行,觉得邮局的绿牌子更可靠。 到2003年,邮政储蓄存款余额突破8000亿,成了邮政最稳定的现金流。这个时候,管理层突然开窍:那些亏钱的网点,不正是天然的金融触手吗? 于是“自营+代理”模式诞生了——邮储银行的信贷员跟着投递员下乡,一边送邮件一边收存款,西藏的牧民在马背支局存钱,青海的农户在村邮站贷款买化肥。 2003年是个转折点,这一年国家补贴彻底断奶,邮政却意外实现了微利,秘诀藏在账本里:金融业务赚了47亿,物流业务亏了23亿,传统函件亏了19亿。 管理层一横心,把全国5万个网点变成“金融+物流”的双戏台——东边沿海的网点卖保险、理财,西边山区的网点收粮食、运特产。 江苏某镇邮局的老局长记得,2005年他们试着帮农民卖大闸蟹,用邮政冷链车直接送机场,后来全镇80%的养殖户都成了邮局的客户,这种“东边不亮西边亮”的打法,让邮政慢慢从“送信的”变成了“跑腿的管家”。 2007年政企分开,邮政集团挂牌成立,真正的转型才刚开始,快递业务被顺丰、三通一达打得满地找牙,邮政咬咬牙干了两件事:一是把全国2.5万辆邮车换成空调车,开通全夜航货运,北京到上海的特快专递从三天缩到次日达;二是把47万个村邮站变成“代购点”,农民在网上买化肥、家电,邮递员直接送到家。 最绝的是在新疆、四川试点无人机投递,2018年的数据显示,这些“空中邮递员”让偏远山区的快递时效提升了60%,有人笑话邮政“龟速”,却没看到全国95%的乡镇、85%的行政村,只有邮政的绿卡车能开进去。 真正让邮政腰包鼓起来的,是金融和物流的深度捆绑,邮储银行的农户贷款,很多都是跟着邮政快递的包裹走的——云南茶农收到收购款,马上通过网点买保险;山东菜农拿到订单,直接在邮局申请冷链物流贷款。 2018年的数据显示,邮政金融板块贡献了集团60%的利润,而物流业务里的农村电商,帮农民卖出了230亿的农产品。 曾经租出去的邮局门面,如今变成了“政务服务中心”——代缴社保、补办驾照、甚至领结婚证,都能在邮局窗口办。 回头看1998年的179亿亏损,像是一场被迫的觉醒。当其他企业盯着城市算小账时,邮政咬着牙把网点铺进山沟沟,把服务做成了“亏本的刚需”。 那些年租房子的委屈,那些被嘲笑“龟速”的日子,最终都变成了别人抢不走的护城河——全国5.4万个自营网点,47.6万个村邮站,12万辆邮车,42架货机,这些在分家时被视为负担的“赘肉”,最终长成了连接城乡的血管。 2025年的财报显示,中国邮政利润连续七年世界第一,可很少有人记得,二十多年前那个靠出租办公室续命的冬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