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我军一新兵在擦拭炮管时，发现对面美军阵地有一个突兀的小山包，心痒之下朝对面开了一炮。 这个新兵叫张典文，刚满16岁。 入朝那会儿还是个背着棉被都嫌沉的半大孩子，却总爱在炮营仓库里翻那些带着铜锈的旧兵器书。 战友们打趣他是"秀才当兵"，他也不恼，只是把书里的火炮参数抄在烟盒纸上，塞在军装内侧磨出毛边的口袋里。 那天下午的阳光斜斜地扫过炮管，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张典文攥着擦炮布的手突然停住，三天了，那个土黄色的山包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挡住西晒的阳光，形状规整得不像自然形成。 他想起书里说的"反斜面工事伪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炮身冰凉的瞄准镜。 炮弹出膛的瞬间，整个阵地都安静了。 连长提着裤子从掩体里冲出来时，张典文正盯着远处腾起的黑烟发呆。 "你知道这一炮打坏了多少事？"连长的吼声里带着颤音，却在看见望远镜里倒塌的铁丝网时突然卡住，那下面露出的，是堆得像小山似的弹药箱。 后来从俘虏嘴里才知道，那是美军第7师的隐蔽火力库。 团长拍着张典文的肩膀笑，说要给他记功，这小子却红着脸说只是想试试新学的弹道测算。 谁也没注意到，他藏在裤兜里的烟盒纸已经被汗水浸得字迹模糊，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距离约800米，仰角15度"。 这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志愿军阵地。 原本刻板的训练大纲里，悄悄加了条"鼓励战场观察建议"。 张典文还是每天擦炮，但战友们发现，他的擦炮布总是在炮管上停留很久，像是在丈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现在新兵训练时，老班长还会讲起那个下午。 阳光、炮管、突然消失的小山包，还有个敢把书本知识变成炮弹的愣头青。 张典文后来成了炮营的训练标兵，他带出来的兵都知道，最好的瞄准镜，其实长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