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博弈升级:阿根廷项目被搅黄,巴拿马港口争夺战开始。 当把阿根廷射电天文望远镜和巴拿马运河港口放在一起进行观察的时候,这并非是两件相互独立的新闻事件,它们是处于同一条线上的两个节点。美国在拉丁美洲所采取的策略,正从竞争自身的存在感,逐步转变为清除中国所留下的痕迹。只要是有中国参与其中的事项,不管其具体用途是什么样的,也不管相关规则是如何的,仅仅其本身就已经成为了问题所在。 阿根廷存在一座射电天文望远镜,这是较为典型的例子。此项目并非属于意向性的合作,而是趋近于完工的实际工程。中方投入了大约2000万美元,设备已经到达指定位置,结构也已经形成固定的形态。当地的大学围绕着这个项目重新规划科研的方向,学生以及研究人员都在等待着启用它。就在这个时候,有一纸行政命令下达,项目被停止了。 听起来很熟悉的理由是国家安全、潜在军事用途以及需要重新审查这些理由。但是稍微具备一些常识就能够知道,射电天文望远镜是用于抬头观察天空的科研设备,并非是低头查看地面的侦察系统。阿根廷的学界也清楚这样的情况。大学方面公开表明反对的态度,但是在强大的外部压力之下,专业的判断没有获得发挥作用的机会。 美国真正无法接受的原因十分简单,即中国在其定义的“后院”里哪怕存在科研层面的情况。项目是否具有军用性质并不重要,技术是否真实也不重要,只要项目带有中国标签,就必须予以切断。这并非针对某个特定项目,而是一种清晰明确的政治信号。 所以不要只知道生气,应当看清具体情况。阿根廷总统米莱原本就比较亲美,其外交方向与特朗普那一类人相近。此时华盛顿直接进行施压,阿根廷已经没有太多回旋的空间了。是否体面是一个方面,现实是否能够承受则是另外一个方面。 要是故事就这样到这里为止了,那么很容易得出一个悲观的结论。真正需要留意的,是另一个地方,也就是巴拿马运河港口那条线。 港口并非是那种具有象征性的存在。它是全球航运体系当中实实在在的关键节点。港口每天都在进行运转,能够产生相应的价值,并且还会对效率产生影响,属于基础设施。香港长和出售港口,原本是一种商业方面的行为。但是在美国资本贝莱德介入之后,事情很快就变得政治化了。中方推动中远参与其中,直接将博弈提升到了中美层面。 也正是在这个地方,美国的行动明显变得谨慎起来。存在舆论方面的压力,也有政治上的表态,但是始终没有像在阿根廷那样仅仅一句话把局势搞僵。并非是美国不想那样去做,而是因为成本过高了。这是由于在巴拿马,清场不只是一个政治姿态的问题,还和航运的效率、商业的信誉、全球市场的信心存在关联,甚至于连美国长期塑造的规则方面的形象都会受到影响。 这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科研项目、文化合作以及象征性存在这些方面,美国能够强行切断,而且大多是由对方来承担成本。但是一旦涉及到全球物流、能源通道以及航运枢纽,美国的每一个行动都会反过来对自己造成伤害。 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国这些年来在拉美的路径选择。并非依靠喊口号来拉拢阵营,也不是借助安全方面的威胁逼迫别人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是通过一桩桩具体的事务融入到现实的结构之中:修筑道路、建设港口、投资项目、开展贸易。这个过程是比较缓慢的,并不怎么热闹喧哗。但是一旦嵌入到当地的经济、就业以及税收体系当中,就很难被整体拔除。 阿根廷射电望远镜这件事所给予的教训是比较直接的。在很多政治经常摇摆、制度不太稳定的国家,开展单个项目的风险是特别大的,一次选举说不定就会把合同给否决掉。但是巴拿马的情况也显示出,如果合作已经深入到结构层面了,美国就没有办法再用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这并非是情绪层面的对抗,而是需要耐心去进行的博弈。在下棋的时候,急于匆忙落子的那一方,很容易被对方掀翻桌子。而缓缓展开来下的棋,到了某一个时候会让对方察觉到棋盘之上早就已经存在棋子了,并且很多棋子已经没有办法被挪动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