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老姐妹儿最近愁得头发都白了,昨天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闺女又离婚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把她气得饭都吃不下去,非拉着我今天去她家聊聊。到她家的时候,她闺女正抱着小外孙女在厨房忙活,孩子才刚会坐,咿咿呀呀的抓着她衣服, 老姐妹的电话隔着听筒都带着哭腔,“头发白了半头,你说她咋就不能让人省心?” 昨天她哭着说闺女第二次离婚时,我听见电话那头抽纸扯了半盒,今天非拽我去她家——说是“评评理”,其实是想找个肩膀靠靠。 推开她家防盗门时,葱花在热油里噼啪响,混着婴儿的咿呀声飘出来,像团暖乎乎的雾。 厨房门口,她闺女抱着小外孙女站在灶台前,孩子刚会坐,软乎乎的身子靠在她怀里,一只小手攥着她洗得发白的衣角,指节捏得发红。 “姨来了?”她抬头时,额角碎发湿哒哒贴在皮肤上,抱着孩子的胳膊肘还沾着点面粉,“妈说您要来,我炖了您爱喝的排骨汤。” 老姐妹从客厅噔噔噔冲过来,指着闺女鼻子就骂:“炖啥汤?你还有脸炖汤!第二次离婚了!你让我出去咋跟人说?” 孩子被吓得一哆嗦,小嘴一瘪要哭,她闺女赶紧拍着后背哄,声音轻得像棉花:“不哭不哭,姥姥就是嗓门大。” 我拉着老姐妹往沙发坐,给她递了杯温水:“先别急,听听孩子咋说。” 她闺女把孩子放进学步车里,转身从抽屉翻出张皱巴巴的纸,是张医院缴费单——上个月的,金额一栏写着“1280”。 “孩子半夜发烧到39度,我抱着她跑医院,给他打电话,他说‘你自己能搞定’,”她声音有点抖,却没掉泪,“我能搞定离婚,还搞不定养孩子?” 老姐妹盯着单子,手指在上面划拉半天,突然抬头:“那你咋不早说?” “说啥?说他连孩子奶粉钱都拖着不给?还是说他周末宁愿跟朋友喝酒,也不搭把手带带娃?”她闺女笑了笑,眼里却没光,“妈,您总说‘凑活过’,可这日子是凑活就能过下去的吗?” 我想起第一次见她女婿时,他穿着锃亮的皮鞋,说“以后肯定对她好”,转头却连孩子的辅食都分不清。 老姐妹没再说话,眼圈红得像熟透的桃子,突然起身往厨房走,回来时端着碗排骨汤,往她闺女手里塞:“多喝点,看你瘦的。” 孩子在学步车里咿咿呀呀转圈圈,小手拍着她闺女的腿,像在给她加油。 老姐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外孙女的头:“以前总怕她离婚让人笑话,现在才明白——婚姻不是给别人看的戏,是给自己过的日子。” 你说,是面子重要,还是孩子的笑脸重要? 她闺女小口喝着汤,孩子突然拽住她的头发,咯咯笑起来,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孩子肉嘟嘟的小脸上,像撒了把金粉。 老姐妹看着这一幕,悄悄抹了把眼角,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日子嘛,不就是这样——难过的时候哭一场,哭过了,该抱孩子抱孩子,该炖汤炖汤,总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