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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冬,操场上正在举行表彰大会。当喊到一个人的名字时,出列的竟然是一名16

1942年冬,操场上正在举行表彰大会。当喊到一个人的名字时,出列的竟然是一名16岁的游击队员。他那标准的立正姿势,眼神中透露出的自豪感,让人为之动容。 那年头,冀中平原上抗日斗争打得最苦最硬。日军搞“五一大扫荡”没多久,冬天又接着“治安强化”,烧村子、填地道、抓人、抢粮,把根据地折腾得千疮百孔。老百姓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可游击队、区小队、民兵硬是咬着牙没撤,化整为零,钻青纱帐、走交通沟、夜摸据点、埋地雷、放冷枪,一点一点啃日伪的据点。很多村子表面维持会应付敌人,背地里把粮食、情报、布匹往八路军那儿送。少年儿童也早早卷进来了,十三四岁放哨、送信,十五六岁直接拿枪上阵,冀中这块地儿少年参战特别多。 这个16岁的游击队员叫刘福来,河北本地人,家里穷,从小跟着大人干活,鬼子一来村子遭殃,他就再也待不住了。先是帮着站岗放哨,后来区小队缺人手,他就背上盒子炮跟队了。1942年秋天那次夜袭南辛庄炮楼,他被分到突击组。炮楼是砖石结构的,四周壕沟铁丝网,上面有机枪,里面驻着日军小队加伪军。游击队摸黑接近,剪铁丝网时冻得发脆,咔嚓一声差点暴露,大家屏气趴沟里等。进去后先干掉院子烤火的伪军,枪声一响全乱了。刘福来冲在最前面,楼梯口撞上往下跑的日军小队长,两人贴身,他直接把盒子炮顶到对方胸口连扣扳机,对方倒地。楼上机枪手刚想还击,手榴弹已经扔进去,炸得稀里哗啦。那一仗拔了钉子,缴了不少枪支弹药,他胳膊上挨了弹片,血把棉袄染黑也没吭声。 表彰大会开在北辛庄村南头打谷场上,冬天冷得钻骨,几百人站得整整齐齐,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台上几张桌子拼起来,铺块旧军毯,领导念名字念到刘福来,全场安静得掉针可闻。他从队列里走出来,棉衣袖子裤脚都短一截,腰上别着两把枪,右边盒子炮绑红绸子,左边短撸子枪套磨白了。走到台前立正,脚跟并拢声音脆响,胸挺得笔直,帽子下的眼睛亮堂堂。领导宣读事迹,讲他怎么冲进去、怎么开枪、怎么扔手榴弹,台下老兵听得直点头。宣布记大功、授“战斗模范”称号,他右手举到帽沿,五个手指并得紧紧的,敬了个标准的礼。奖状和钢笔接过来,先举过头顶,再小心放进口袋,然后归队,步子稳当,肩膀没晃一下。 那时候冀中这样的少年不止他一个。很多孩子扔下书包、扔下锄头,直接扛枪上战场。家里大人被抓、被杀,村子被烧,他们没地方躲,只能往前冲。游击队里十六七岁的班长、副班长很常见,年纪小打仗却不含糊,地形熟、腿脚快、胆子大,经常干一些大人想不到的活。平原上没山靠,交通沟、地道成了命根子,他们钻来钻去,神出鬼没,日伪军天天挨打还抓瞎。 表彰之后,刘福来没停下。1943年春夏敌人更大规模扫荡,交通沟被填,他跟着小队在麦地枣林里转,夜摸据点、掏窝子,多次化险为夷。1944年形势好转,参加攻势作战,缴过轻机枪,也挂过彩,子弹打穿右小腿,养了几个月又归队。1945年日本投降前后,他所在单位打受降、清剿残伪,仗打到最后。 抗战胜利后,他随部队南下,参加解放战争不少硬仗。五十年代初转业回地方,在县供销社、粮食局干工作,一辈子低调。晚年回老家,身上多处枪伤冻伤后遗症,走路有点瘸。村里修村史,把他的名字和那张奖状照片记进去,可他自己很少提当年事。别人问起,就说:“那时候该干的事,干了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