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房子租给了一个 19 岁的女大学生,这天我去上门收租,敲门没动静,正要当我打开门时,我看到门把手上挂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叔叔,我在医院照顾妈妈,这几天可能没法及时给您房租了,真的很对不起。” 房子租给小林快半年了,19岁的姑娘,在附近念大二。 这个月房租该交了,我寻思着周末下午过去一趟,顺便看看屋里有没有需要修的。 楼道里飘着楼下饭馆的糖醋味,我踩着台阶往上走,心里还想着这姑娘平时挺准时,应该不会出岔子。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帆布鞋,说话细声细气,说“叔叔放心,我肯定按时交租”。 平时碰着面,她总低着头叫“叔叔好”,偶尔看她抱着书本往回走,屋里也从没听过吵闹声,挺省心的孩子。 到了门口,我敲了敲门,“小林?收房租啦”,没动静。 又敲了两下,还是静悄悄的。 我心里嘀咕,这孩子不会忘了吧? 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手刚碰到门把手,就看见上面挂着张纸条——不是打印的,是手写的,边缘有点卷,像是被风刮得来回蹭过。 纸上的字小小的,挤在一起:“叔叔,我在医院照顾妈妈,这几天可能没法及时给您房租了,真的很对不起。” 末尾还有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看着却比哭还让人心揪。 之前总觉得现在的大学生花钱大手大脚,她这半年除了交租几乎没麻烦过我,我还以为她家境还行,原来她一直自己扛着这么多事? 字迹有点洇墨,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该不是一边掉眼泪一边写的吧? 一个小姑娘,医院家里两头跑,白天要盯着输液瓶,晚上估计就趴在病床边打个盹,哪还有精力记着房租的事? 我捏着纸条站在门口,楼道里的光从窗户斜切进来,照在纸上那行“真的很对不起”,忽然觉得这几个字沉甸甸的。 她肯定想过打电话,可又怕我说什么重话吧?不然怎么会选择留纸条这种最“安静”的方式。 我把纸条小心叠起来揣兜里,钥匙又放回包里,转身下了楼。 房租的事,不急,先让她安心照顾妈妈。 后来才知道,她妈妈突发阑尾炎住院,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医药费都是她课余在奶茶店打工攒的,这几天请假陪护,连兼职工都停了。 有时候咱们催着要的那笔钱,在别人那儿可能早就成了压在胸口的石头,多等一天,少问一句,或许就能给人留个喘气的缝隙,不是吗? 下楼时,风从楼道口灌进来,带着点秋天的凉,可我捏着纸条的手心,倒挺暖和。 手机屏幕亮了亮,是小林发来的消息:“叔叔,谢谢您没催我,等妈妈出院了,我一定尽快把房租补上。” 我回了句:“傻孩子,先顾好你妈妈,别的都不重要。”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楼下饭馆的糖醋味又飘了上来,这次闻着,好像比刚才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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