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 74 岁了，头发全白，身体还很硬朗，爱运动，每天早上在家跟着手机跳不算剧烈的健身操，晚上去跳广场舞，爱交朋友，是个社牛跟每个人人都能拉呱上几句，性格开朗，小区的小孩儿都喜欢她，喊她毛奶奶，追着她跑。 我妈今年七十四，头发白得像刚落的雪，根根都透着亮——可你要是见她早上七点半准时站在客厅，手机支架支在茶几上，跟着屏幕里的领操员抬胳膊踢腿，准得愣神：这哪像古稀老人？ 她总说“动一动骨头不生锈”，手机里存着三个健身操合集，从“八段锦简化版”到“中老年活力操”，切换时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得比我还溜。 傍晚六点半，小区广场的音乐刚响，她准挎着小红布包往那走，包里装着水壶和擦汗的毛巾——路上碰见遛弯的张大爷，得停下说两句“今天风大，您加件坎肩”；看见三楼的小两口抱着孩子，又得逗逗“哎哟小宝又胖了，来奶奶捏捏脸”。 小区里的小孩最黏她，不知道谁先起的头，都喊她“毛奶奶”，放学回来书包一扔就往广场跑，远远看见她在队伍里扭腰，就扯着嗓子喊“毛奶奶！等等我！” 有次我去接她回家，看见五岁的豆豆拽着她的衣角，非要她讲“孙悟空打妖怪”的故事，她就停下舞步，蹲下来的时候膝盖“咔”地响了一声——可脸上的笑一点没少，拍着豆豆的头说“行，讲完这一段，奶奶带你买棒棒糖”。 旁人总说“老人该静养”，可我妈偏不——她的“静养”是晚上十点准时睡觉，“动”是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你说这算哪门子“不服老”？不过是把日子过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她爱说话，不是没话找话，是真心觉得每个人都有故事；她爱动，不是为了强身健体那么简单，是想让自己走得动、笑得响，能弯腰给孩子系鞋带，能仰头跟老伙计们开玩笑——这样的“社牛”，其实是把日子过成了一束光，自己亮着，也照着别人。 现在小区广场的队伍里，总有几个小孩跟着她比划，奶声奶气地喊“毛奶奶教我跳这个”。 她的白发好像也没那么扎眼了，反倒成了小区里的“老宝贝”，谁家孩子闹脾气，一说“毛奶奶在广场等你呢”，立马消停。 原来人老了，最好的状态不是“被照顾”，是还能照顾着点别人——哪怕只是逗逗孩子，听邻居唠唠嗑。 昨天早上我看见她跳操，阳光从窗户斜进来，落在她白头发上，亮晶晶的——像撒了一把星星，也像她一辈子没冷过的热心肠，正跟着音乐，一颠一颠地，晃得人心里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