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出身相门的贵公子,却两度抛下长安繁华,一头扎进西域的风沙里。
他叫岑参,盛唐走得蕞远的边塞诗人。
岑参的家族有多牛?
一门三相,曾祖、伯祖、堂伯父全是当朝宰相。
20 岁的他满怀壮志闯长安,献书无人理,科举落了榜,30 岁好不容易考上进士,只捞到个管兵库杂物的小官,离 “出将入相” 的理想十万八千里。
“三十始一命,宦情多欲阑”,看透长安仕途的他,32 岁毅然西去,投奔安西都护高仙芝。
戈壁茫茫,风沙扑面,偶遇东归使者,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只能含泪托付: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初到西域,他满眼都是豪情。
高仙芝征服小勃律国,大唐声威震中亚,他为战友写下 “功名祗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不提苦寒,只写热血。
可惜现实狠狠打脸,怛罗斯之战大败,高仙芝被召回,他的第一次出塞,黯然收场。
40 岁,岑参再赴西域,这次的目的地是北庭都护府。
轮台的风更烈,雪更大,却也催生了千古名句。
武判官归京,他在饯行宴上挥毫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把漫天风雪写成春日梨花,这份浪漫,独属岑参。
他笔下的西域,有 “一川碎石大如斗” 的奇绝,有烽火狼烟的壮阔,更有戍边将士的铁血柔情。
可诗歌的辉煌,换不来仕途顺遂。
安史之乱爆发,两任幕主高仙芝、封常清接连冤死,他成了无根浮萍。
辗转多年,53 岁任嘉州刺史,一年后便遭罢官,归途又遇战乱,被困成都。
55 岁,他在客舍抱病而终,至死没能实现重振家门的夙愿。
两度出塞,他用几十首诗,定格了大唐西域的风雪与荣光。他死后,世间再无这般把戈壁、雪山、烽火写进骨血的诗人。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这大概就是千年后,我们仍爱岑参的原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