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年的今年51岁的我,刚退休不久,天天在家做家务,买菜,洗衣,煮饭,每天面对的就是孩子,老公,没有社交,没有朋友,曾经的小姐妹也不怎么联系了,因为我的不主动变淡了。前几天整理衣柜,翻出一件碎花衬衫,是前年和小姐妹玲子一起买的同款。 51岁这年,我把工作证塞进抽屉最底层时,以为自由会像潮水涌来——结果涌来的是永远擦不完的灶台,和冰箱里永远缺半颗的葱。 早上七点准时捏着菜篮子往早市钻,中午蹲在阳台搓老公那件总沾着机油的工作服,傍晚系着围裙在厨房转,油烟机嗡嗡响,像在替我数日子。 孩子住校后,家里更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叹气的回声;老公下班回来就窝在沙发刷手机,我们之间的对话,大多是“盐放多了”和“明天想吃啥”。 前几天整理换季衣服,樟脑丸的味道扑了满脸,指尖突然勾到件熟悉的布料——是那件鹅黄色的碎花衬衫,领口还别着前年夏天的价签。 前年和玲子在步行街那家“花时间”女装店,她举着这件衬衫往我身上比:“你看这小雏菊,像不像咱们年轻时在操场边上摘的?”我俩挤在试衣间镜子前笑,她的发梢蹭到我脸颊,有点痒。 那天我们从中午逛到太阳西斜,她拉着我吃巷尾的冰粉,说“退休了咱们就天天这么逛”,我咬着勺子点头,心里却想着“哪有那么多时间”——孩子的补习班要盯,老公的衬衫要熨,家里的地板总得有人擦。 后来呢?后来我真的退休了,时间像突然被拉长的橡皮筋,可我却把自己捆在了灶台和洗衣机之间,玲子的微信对话框,停留在去年她生日时我发的那句“生日快乐”,她回了个蛋糕表情,我却再没往下接。 前几天摸到衬衫布料时,我突然想起她说这话时眼里的光——原来不是没时间,是我把“没时间”当成了不联系的借口;原来不是友情淡了,是我先松了牵着对方的手。 我总以为是自己不主动才让关系变冷,可昨晚翻朋友圈,看见她上个月发了张自拍,背景是那家“花时间”女装店,配文“去年的小雏菊,今年还开着”——原来她也在等一个台阶,等我这个“没时间”的人,抬头看看她。 退休后我把“顾家”当成了唯一的坐标,买菜要掐着点回家给孩子做早餐,洗衣要盯着天气预报怕晒不干,却忘了玲子也曾在我加班时帮我接孩子,在我生病时熬了粥送到楼下;那些被我“没时间”盖住的细节,原来一直堆在心里,像衣柜角落的旧衬衫,只是蒙了层灰。 昨晚我对着对话框输了又删,最后发了张衬衫照片过去:“你的小雏菊,还能一起晒晒太阳吗?” 今早手机震的时候,我正擦着灶台,她回了个哭脸表情,后面跟着句“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原来有些关系,不是淡了,是需要有人先伸手拉一把;原来所谓的“没时间”,不过是我们给自己砌的墙,墙那边,说不定有人正踮着脚等。 如果你也有件蒙尘的“碎花衬衫”,别等它褪色了才想起;发个消息,哪怕只是问句“最近好吗”,总比对着衣柜叹气强——毕竟,能一起穿同款衬衫笑的人,本来就该一起把日子过成花。 现在那件衬衫挂在阳台最显眼的位置,阳光洒在小雏菊上,像前年夏天她发梢蹭过我脸颊时,一样暖;手机里,玲子刚发来消息:“周末老地方冰粉,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