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拍摄于1965年,当时与毕加索齐名的西班牙著名画家萨尔瓦多·达利,正在亲吻一个美丽十足的美国演员的手背。 照片里他燕尾服笔挺,胡须精心塑造成向上翘起的尖角,像个优雅的老派绅士。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副体面皮囊下,藏着个随时能做出疯狂举动的灵魂。 地中海的阳光把菲格拉斯的白墙晒得发亮,达利的童年就在这里度过。 六七岁时他趴在画板前,笔下的风景动物比同龄孩子精准得多,1910年画的那幅《风景》,已经能看出印象派光影的影子。 后来进了马德里皇家美术学院,老师说他对色彩的敏感度像与生俱来,我觉得或许是故乡的海风吹出来的,那些蓝与金的交织,早刻进他眼里了。 二十多岁的达利抱着本《梦的解析》看得入迷,书页空白处写满密密麻麻的眉批。 1929年他跟布努埃尔合作电影《一条安达鲁狗》,把梦里那些荒诞画面搬上银幕:被剃刀割开的眼睛,爬满蚂蚁的手掌。 两年后《记忆的永恒》问世,软塌塌的钟表挂在树枝上,融化在岩石上,那些扭曲的金属像极了他日记里写的“时间在梦里是块融化的糖”。 超现实主义团体曾把他当宝贝,后来又把他踢了出去。 1934年布列东气得在声明里骂他“叛徒”,说他的政治立场摇摆不定。 可三年后《内战的预感》横空出世,画面里撕碎的肢体缠绕成一团,血红色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西班牙内战爆发时,人们才看懂这画里藏着的预言。 艺术从来不是关在画室里的事,他比谁都懂。 达利卖画的手段总能让人目瞪口呆。 有客户问他画里用了什么颜料,他一本正经说“掺了百万种黄蜂毒液,所以色彩才这么扎眼”;有人想收藏他的胡须标本,他开价一万美金,最后寄过去的却是片枯叶。 同时代的米罗守着画室画纯粹的几何图形,他却成立工作室批量生产丝巾、香水,连咖啡馆的菜单都要签上名字卖钱。 1936年伦敦超现实主义展览上,达利穿着潜水服走上讲台。 头盔上的玻璃片反光,台下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他手舞足蹈,脸憋得通红。 工作人员赶紧撬开头盔,他喘着粗气说“我只是想潜入人类潜意识最深处”。 晚年的达利突然迷上了古典技法。 1951年的《圣约翰十字架上的基督》,背景是俯瞰的地球,基督悬浮在空中,透视精准得像文艺复兴大师的作品。 他还研究核物理学,画里的原子结构跟梦境碎片混在一起。 前几年看Beeple的NFT作品,那些流动的数字梦境,总让我想起达利画布上融化的钟表,原来有些疯狂,真的能跨时代对话。 菲格拉斯达利博物馆里,《记忆的永恒》的复制品旁摆着件锈迹斑斑的潜水服。 每年150万游客从世界各地来,有人对着软表叹息时间易逝,有人摸着潜水服笑他当年的荒唐。 争议从来没让他被遗忘,反而让那些扭曲的梦境、疯狂的举动,成了超现实主义最鲜活的注脚。 或许艺术家的厉害之处,就是能把别人眼里的“疯癫”,熬成让人忘不掉的艺术记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