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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夏天,东王府静谧地没有一点声音,洪秀全低头跪着,一旁的傅善祥脸色铁青。

1856年夏天,东王府静谧地没有一点声音,洪秀全低头跪着,一旁的傅善祥脸色铁青。 这位太平天国唯一的女状元攥紧了手中的文书,她前几日才劝谏杨秀清"勿骄纵",此刻却只能看着天王在自己的王府里忍辱下跪。 杨秀清坐在鎏金宝座上,天父附体的戏码演得正酣,逼封万岁的话音刚落,檐角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叮当作响。 洪秀全回宫后砸碎了案头的玉如意,碎片混着朱砂墨汁溅在《天父圣旨》上。 他连夜写下三道密诏,让侍卫缝在衣襟里送往江西和湖北。 韦昌辉接到密诏时正在啃鸡腿,油乎乎的手擦了擦信纸,三千精锐星夜兼程赶回天京。 守城士兵看着北王旗号,想起他平日里对东王的谦卑,没怎么盘查就放行了。 九月初二的月亮被乌云遮得严实,韦昌辉的人马像潮水般涌向东王府。 杨秀清的卫队虽然拼死抵抗,但终究挡不住有备而来的突袭。 喊杀声惊醒了半个天京,有人从门缝里看见,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东殿尚书们被反绑着推出来,血顺着石阶往下淌。 傅善祥的住处后来被发现人去楼空,只有桌上还摊着没写完的《资政新篇》草稿。 石达开赶到天京时,城里的血腥味已经浓得化不开。 他在翼王府怒斥韦昌辉滥杀无辜,两人拍着桌子吵了半宿。 第二天石达开发现自己的府邸被重兵包围,连夜带着亲信从城墙狗洞钻了出去。 等他再回来时,韦昌辉的人头已经挂在聚宝门楼上,洪秀全派人送来的安抚信里,还夹着一块东王府的墙砖。 江南大营的清军听说天京内乱,和春赶紧下令重建营垒。 曾国藩在江西收到消息,把《贼情汇纂》翻出来批注:"粤匪自乱,此天亡之时也。 "陈玉成那时刚满二十岁,在安徽战场听说叔叔陈承瑢被处死,握着长枪的手止不住发抖。 李秀成在江苏军营里听到士兵传唱"天父杀天兄"的民谣,把传令兵骂了一顿,自己却在帐里闷坐了一夜。 傅善祥的下落后来成了谜,有人说她隐姓埋名嫁给了乡绅,也有说她死在乱军里,尸体被扔进秦淮河。 天京城破后,曾国藩的幕僚赵烈文在东王府遗址捡到半块刻着"传天父上主皇上帝真神"的木牌,上面的金漆已经剥落。 那时候陈玉成战死庐州三年了,李秀成被关在牢里写自述,字里行间总绕不开1856年那个血腥的秋天。 我觉得这场内讧最致命的,是它撕碎了太平天国最核心的精神纽带。 当"天父代言人"杨秀清的首级被示众时,普通信徒手里的《天条书》突然变得沉重。 后来洪秀全把洪仁发、洪仁达封王,朝堂上站满了姓洪的亲戚,陈玉成在三河大捷后想请封部将,还要先给安王、福王送礼。 天京陷落前的那个冬天,李秀成带着幼天王突围,路过东王府遗址时,看见几个老兵在墙角烧纸。 火堆里混着半张《资政新篇》的残页,风一吹,灰烬像黑色的蝴蝶飘向秦淮河。 远处湘军的炮声越来越近,曾经席卷江南的太平军,最后连守城的士兵都凑不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