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年除夕，81岁的乾隆皇帝忽然下旨，让78岁的愉妃侍寝。 敬事房太监捧着绿头牌的手都在抖，这对25年没说过话的老人，要在辞旧迎新的夜里独处。 紫禁城的爆竹声刚歇，乾清宫的烛火还亮着。 太监们私下嘀咕，自打荣亲王永琪走后，永和宫的主子就像被忘了似的，连宫门前的石狮子都蒙了灰。 谁也想不到，皇上会在除夕夜突然翻她的牌子，还是在刚吃完家宴，对着满堂子孙说完"国泰民安"之后。 永和宫的宫女连夜给愉妃梳洗，铜镜里的老人鬓角都白了。 25年前那个秋夜，也是这样梳着同款发髻，看着永琪穿着杏黄蟒袍去圆明园侍驾。 那天他回来时胳膊缠着白布，说是救驾时被火星燎着了，还笑着说"父皇夸儿臣骑射长进了"。 谁能想到，那竟是母子最后一次像样的说话。 荣亲王园寝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当年永琪下葬时，皇上硬是把亲王墓修成了太子规格，可转头就把永和宫的份例减了一半。 有回新来的小太监不懂事，在御花园撞见愉妃，还以为是哪个退休的老妈子。 也是，没了皇子撑腰的妃嫔，在后宫就像没了根的花，风一吹就蔫了。 皇上握着愉妃的手时，乾清宫的自鸣钟刚敲过三更。 "还记得永琪给朕簪花的样子吗？"老人的声音带着颤，指腹摩挲着她袖口的暗纹。 那是当年永琪亲手画的兰草纹样，如今料子都磨得起毛了。 愉妃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皇上肩头，就像25年前永琪断气那天，她也是这样靠着皇上哭到昏厥。 次年开春，愉妃在永和宫咽了气。 内务府档案里记着，她走前喝了整整一个月的参汤，都是皇上让人每天从御膳房送来的。 下葬时棺木用了楠木，这待遇连孝贤皇后的亲侄女都没享过。 只是没人知道，那个除夕夜里，两个老人到底说了多少话，又有多少没说出口的念想，随着烛火一起燃成了灰。 荣亲王园寝的石象生还立在那里，守着25岁的皇子和79岁的母亲。 乾隆在愉妃牌位前放了支旧箭，那是永琪十岁围猎时射中的第一只鹿的箭簇，箭杆上还有少年歪歪扭扭刻的"荣斋"二字。 这支箭陪着皇上走完了最后十年，就像有些人有些事，看着是放下了，其实一直揣在心窝里，捂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