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新几内亚岛，砍刀落下的瞬间，围观的土著爆发出欢呼。 被绑在木桩上的澳大利亚人乔治·伦纳德，黑布蒙眼的脸上还留着血痕，他到死都没明白，这些本该是“自己人”的土著，为何会笑着把他推向日军。 这张被日军冲洗了上千份的照片，后来贴满了盟军营地的墙壁，每个看到的士兵都攥紧了拳头。 伦纳德是带着地图和指南针潜入的。 作为澳大利亚情报员，他的任务是摸清日军在岛上的炮位，为反攻铺路。 1942年日军占了新几内亚后，这里就成了插向澳大利亚心脏的刀，飞机从这里起飞，两小时就能到达尔文港。 可他刚在雨林里藏了三天，就被几个涂着油彩的土著围了，长矛抵着后腰，一路押到日军哨所。 土著不是天生就帮日军的。 1906年澳大利亚接管新几内亚后，土著男人被拉去种橡胶，女人被强制做工，不听话就用鞭子抽。 1930年那次起义，领头的部落长老被吊死在村口老榕树上，树干上的绳痕十几年没褪。 1942年日军登陆时，背着大米和布料来，说“跟我们走，你们就能自己说了算”。 我觉得这种“背叛”背后，其实藏着几十年殖民统治埋下的刺。 日军没从伦纳德嘴里套出一个字。 打晕他之前，他听到翻译吼“砍了，让他们看看反抗的下场”。 刽子手举刀的样子被随军记者拍了下来，后来这照片成了“战利品”，在日军营地传阅。 可他们没料到，这张照片后来会贴在澳大利亚征兵站的墙上，下面写着“这就是敌人干的事”。 1942年2月，达尔文港被日军炸成火海，200多人死在废墟里，那天之后，澳大利亚的年轻人排着队参军，说要“把账算清楚”。 科科达小径的雨下了整整四个月。 澳军穿着单衣在泥里爬，山陡得能看见自己的脚尖。 日军想从这里打过去，占了凯恩斯市再登陆澳大利亚。 可他们带的粮食只够半个月，澳军就躲在丛林里，等日军饿肚子时摸出来打冷枪。 后来日军军官在日记里写“每天都有人饿死，尸体在路边堆成小山”，这场仗打下来，日军一万五千人只剩两千能走的。 1944年的霍兰迪亚战役，美澳联军把新几内亚的日军围成了铁桶。 军舰堵着海，飞机炸断了所有公路，岛上的十万日军成了没娘的孩子。 没粮食，没药品，疟疾和脚气像野草一样蔓延。 最后投降的日军士兵说，他们只能煮树皮吃，有的人饿疯了，连同伴的尸体都……这场仗打完，澳大利亚才算把插在胸口的刀拔了出来。 东京审判时，澳大利亚法官韦伯盯着天皇的照片，说“这个人也该站在这里”。 他们提交了一千多个战犯的名单，非要追究天皇的责任，可美国为了冷战，摆摆手说“算了”。 现在那张斩首照片还挂在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玻璃柜里摆着伦纳德用过的指南针，指针早就锈住了，却永远指着新几内亚岛的方向。 前几年有个老兵回科科达小径，在当年作战的地方捡了块石头，说要带回去给孙子看。 他摸着石头上的弹痕，轻声说“当年在这里打死过一个日本兵，他口袋里揣着全家福”。 战争过去这么多年，恨早就淡了，可那些细节忘不了，土著的欢呼，砍刀的寒光，还有伦纳德蒙眼的黑布。 这些碎片拼起来，才是真正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