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兖州,33岁女子被姐姐通过“宝贝回家”寻亲网站找到,女子抱着姐姐声泪俱下:“27年前,我和弟弟在北京南站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带我们出来的爸爸不见了,在南站整整等了15天,可爸爸始终没有来接我们回家,姐,你告诉我,爸爸为什么要抛弃我们?”谁曾想,当姐姐说出原因后,女子彻底崩溃了! 27年的疑问像根刺扎在刘小芳心里。从河北保定的养父母家到兖州的相认现场,她攥着褪色的旧照片——那是被收养时车站阿姨偷偷塞给她的,背面模糊写着“小秋”两个字。 姐姐孟宪梅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指腹划过照片上那个穿蓝布衫的小女孩:“爸不是不要你们,是那时候,天塌了。” 这个“天”,是母亲和奶奶在同一年走的。一个喝了农药,一个跳了河,父亲孟凡军眼睁睁看着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消失,从此眼神就空了,整天坐在门槛上,手里捏着粉笔在地上画,画两个歪歪扭扭的名字:小秋,小利。 姑姑把最小的弟弟接走那天,父亲突然站起来,说要带6岁的小秋去看弟弟。谁也没想到,这场“探亲”会变成一场横跨27年的离散。 “他说带我们去姥姥家,却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刘小芳的声音发颤,记忆里父亲的手一直很紧,直到候车室的长椅上,她和弟弟靠在一起睡着了。再睁眼,只有陌生的人潮和弟弟的哭声。 车站清洁工阿姨把他们藏在杂物间,每天用馒头和咸菜接济。刘小芳背着弟弟在南站的每个角落喊“爸爸”,直到第15天,河北保定的夫妇蹲在她面前说:“跟我们走吧,给你找个家。” 这个“家”并不温暖。养父母家的土炕总是漏风,弟弟被转送给条件好些的邻村人家时,刘小芳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却被养母掰开手指。她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哭到天黑,手里还攥着弟弟掉落的一颗纽扣。 小学毕业那年,养母把她推进镇上的饭店后厨,“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干嘛,挣钱帮衬家里才是本分。”切菜时刀刃划破手指,血滴在菜板上,她突然想起父亲曾用胡子蹭她的脸,说“小秋要当医生,给爸看病”。 29岁那年,她在赶集时听见邻村人提起“崔家那个养子,听说小时候是北京南站捡来的”。她疯了似的跑到那户人家,门开时,弟弟崔广启抱着孩子站在院里,眼神像结了冰:“两次被丢下,你现在来干什么?” 直到养母拿出当年车站的登记证明,弟弟才红了眼。姐弟俩蹲在墙角,把27年的委屈哭成一团,也终于敢说出那个藏了很久的念头:找到爸爸,问清楚为什么。 “宝贝回家”的志愿者把他们的信息和兖州孟宪梅的登记匹配时,孟宪梅正在整理父亲的旧物——一沓泛黄的纸上,全是“小秋”“小利”的名字,有些字被泪水洇开,模糊得不成样子。 医院的诊断书早就说明了一切:急性应激障碍,伴随认知功能退化。父亲记得要找孩子,却记不清怎么丢的,更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从北京回到兖州的,只知道每天坐在门口等,手里捏着那支快磨秃的粉笔。 当孟宪梅拉着刘小芳和崔广启走进院子,父亲正对着墙画画。“爸,你看谁来了?”孟宪梅的声音抖得厉害。 父亲缓缓回头,浑浊的眼睛扫过他们,直到刘小芳颤抖着伸出手:“爸,我是小秋啊。” “小秋……”他突然扔掉粉笔,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指节泛白,眼泪砸在她手背上,滚烫。27年的等待、怨恨、疑问,在这一刻都化作父亲掌心的温度,烫得刘小芳说不出话。 崔广启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粉笔,在“小秋”旁边补上“小利”。阳光穿过院子里的老榆树,把三个名字和两对紧握的手,拓印成一幅安静的画。 那些曾经以为的“抛弃”,不过是一个被命运击垮的父亲,在意识模糊中丢失了最珍贵的宝贝。而血脉里的牵绊,终究让他们在人海里,重新找到了彼此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