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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九年,一场规模浩大的金融风暴席卷上海滩。 上海的钱庄原本开得比米铺还密,1

光绪九年,一场规模浩大的金融风暴席卷上海滩。 上海的钱庄原本开得比米铺还密,120多家字号挤在租界几条街上。 徐润那会儿正春风得意,手里攥着3000多亩地契,抵押给外国银行的文书能装满两个樟木箱。 他大概没想到,这些纸最后会变成催命符。 金嘉记丝栈倒台那天,老板在账房里喝了整瓶洋酒。 这家做生丝中介的铺子欠着40多家钱庄的银子,56万两的窟窿像块石头砸进水里,一圈圈涟漪荡出去,200多家商号跟着沉了底。 《申报》上天天登倒闭启事,油墨味儿里都带着铜臭的腥气。 徐润的房地产泡沫破得比谁都响。 他抵押的房产估值跌了近六成,250万两债务压得人喘不过气。 汇丰银行拍卖他那9处地皮时,有人看见他蹲在会审公廨门口,手里捏着张开平矿务局的股票,纸面都被汗浸湿了。 那股票后来成了废纸,80万两市值蒸发得只剩个零头。 胡雪岩的阜康银号曾是京城到杭州的钱袋子,却栽在了一船生丝上。 浙江蚕灾那年他囤了1.5万担生丝,本想垄断市场,没想到意大利的新丝一上市,价格拦腰砍了一半。 他仓库里的白丝堆得像座小山,最后只能半价抛售,800万两银子打了水漂。 更要命的是后台倒了。 李鸿章让人散布消息,说阜康银号挪用军饷,20多家商号突然跑来提款。 上海总号10天就兑空了库存,北京分号的伙计半夜扛着银箱往地窖躲,还是被挤兑的人群砸了柜台。 43家钱庄跟着倒闭,京城四恒钱庄的掌柜们聚在茶馆里,算盘打得噼啪响,算来算去都是亏空。 这场风暴刮遍了18个省,汉口的茶商、广州的行商倒了一片。 法国的东方汇理银行也跟着倒霉,坏账多到巴黎总行派人来上海查账。 可朝廷从头到尾没露面,那些钱庄票号各顾各的,谁也没想过联手撑一撑。 后来梁启超写文章说,要是早有银行制度,这些商人未必会输得这么惨。 阜康银号倒闭后,胡雪岩在杭州的老宅被抄了家,1200万两债务跟着他进了棺材。 徐润破产后给盛宣怀打工,天天骑着小毛驴去查矿场,当年的地产大亨成了跑腿的。 他们留下的那些地契、股票和生丝账本,后来都进了博物馆,泛黄的纸页上还能看见当年按下去的红手印。 这些印子像一个个教训,提醒着后来人:做生意光靠胆子大不行,得懂潮水什么时候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