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一个直播间，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有位庞先生，是庞莱臣的后人，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我们家祖上那一支太富了，收藏字画，从来只买不卖。 只买不卖。 你品品这四个字的分量。这不是炫富，这是在描述一种我们无法想象的日常。 所谓的“南浔四象”，刘家的银子，顾家的房子，张家的才子，到了庞家，是什么？是“面子”。 我以前觉得“面子”这词儿特虚。今天才咂摸出味儿来，面子，说白了，就是定义权。 人家主业是搞丝绸的，跟胡雪岩做过大生意，老佛爷都给过封典。家里有缫丝厂，有钱庄，有地产，顺手再捐个复旦公学。 这种家庭出来的庞莱臣，玩收藏，玩的是什么？ 是标准。 他看上的画，觉得好，盖上他那个“虚斋”的印，这画，从此就有了身份。在圈子里，这就是“真”的代名词。 后来有人嘀咕，说他们家捐给国家的画里有假的。 你换位想想，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你捧着一堆国宝，全家老小都在这儿，街坊邻居都看着，组织天天来做你思想工作……你能怎么办？你能藏哪儿去？少捐一点你试试？ 说到底，什么叫真？ 就像马未都说的，谁也没穿越回去亲眼看着古人下笔啊。 很多时候，所谓的“真”，不就是靠最有分量的那个人，用他的信誉、眼光和身家，给你盖个戳儿吗？ 庞家的戳，是用几代人堆出来的真金白银、和骨子里的文化自信，铸成的。 这，就叫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