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冬至。 也是我公公走的第七天。 一大早,老公就开车回老家烧纸去了,尽孝。我呢,带着闺女,娘俩一觉睡到快中午,太阳都晒屁股了。 要不是朋友圈都在晒饺子,我差点都忘了这个茬。 我妈活着的时候总念叨,冬至不吃饺子,耳朵要冻掉的。我一拍大腿,跟闺女说,走,去你姥爷家,妈给你露一手,包你姥姥最爱做的大白菜饺子。 闺女眼睛一下就红了,说,“妈,我想我姥了。” 是啊,我也想。这都五年了,快两千个日子,可感觉她就没走远过,还站在厨房里,一边擀皮儿一边数落我。 我这手艺,也就学了个皮毛,总差那么点儿意思。 但人活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念想,图个仪式感吗? 三代人,我、我爸、我闺女,围着一张桌子。 我妈不在了,这个家好像缺了一角,但饺子热气腾腾的,心也是暖的。 吃完饭,拉着我爸去逛街。我妈的另一个规矩:过了冬至就备新年衣。 先把我爸从里到外拾掇一新,老爷子嘴上说不要,坐在商场椅子上等我们的时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我闺女呢,眼光毒辣,一眼相中件大红色小外套,一千五,刷卡。我拦都拦不住。 她还总说我爱臭美,大冷天非要穿大衣,不穿羽绒服。她说我像个任性的小孩,我说她穿得像个小太妹。 代沟这东西,真没办法。 但她一边损我,一边又偷偷给我整理领子,让我别冻着。 那一刻,真觉得,女儿养大了,真好。 婆婆的衣服,今年没买。 不想买了,有些事儿掰扯不清,索性就放下了,自己心里痛快。 人啊,学会放过别人,其实就是放过自己。 冬至,吃一顿饺子,买一件新衣,把思念和爱都包进日子里。 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