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春天,陈其铨在祝山看日出,云像刚开锅的豆浆咕嘟涌来,他掏出金粟笺,写下“云海云山云面寺,道天道地道中人”。 一句里嵌进三次“云”三次“道”,像给阿里山上了三把锁,把瞬间的眩晕钉在纸上。 我去年跟拍纪录片,凌晨四点蹲同一位置,太阳跳出时手机直接死机,才发现他当年没带相机,却用篆书的圆转把光的速度压成了慢门。 修复师告诉我,金粟笺的暗纹是北斗,对着灯泡才看见——原来他偷偷把星空也折进了日出。 现在景区立了块解说牌,游客拍完照就走,很少有人读完那十四字,其实下联尾字“人”少写了一横,陈其铨后来说:留一点缺口,才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