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残军师长李国辉来到曼谷,见李弥夫妇挥霍无度,回到金三角后失望的说:“李长官夫妇在曼谷酒店,给服务生的小费,比士兵半年薪水还多。这样下去,我们的希望在哪里?” 没人知道李国辉踏进那间曼谷酒店时,攥着的纸条上记了多少士兵的诉求。纸条被汗水浸得发皱,边角卷成了小卷,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全是弟兄们盼着的东西——救命的奎宁药、能挡雨的粗布帐篷、填肚子的糙米。 他从金三角的深山里钻出来,一路靠步行和搭便车,身上的军装磨破了三个洞,裤脚还沾着没清理干净的泥点,脚底的胶鞋裂了道缝,走起路来硌得慌。 出发前,营地的弟兄们围着他,眼睛里全是盼头。那时候的金三角,哪有什么像样的营地,士兵们住的是芭蕉叶搭的窝棚,天一下雨,棚顶漏得能接半盆水。疟疾横行,发烧的士兵躺在稻草上打滚,没有药,只能靠喝姜汤硬扛。 粮食更是紧缺,顿顿吃的是掺了野菜的稀饭,能捞到一粒完整的米都算奢侈。大家咬着牙撑着,全靠一个念想——李长官能在曼谷打通关节,给大家谋条活路。 李国辉推开酒店包间门的瞬间,浑身的汗毛孔都像被针扎了一下。冷气裹着香水味扑过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李弥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锃亮,手指上的金戒指晃得人眼晕。 旁边的夫人更惹眼,旗袍是绸缎做的,领口镶着一圈珍珠,手腕上的玉镯子水头足得很,一看就值不少钱。桌上摆着的菜,李国辉叫不出名字,只知道盘子是细瓷的,亮得能照见人影。 服务生端着酒过来,李弥随手抽出几张钞票递过去,动作潇洒得像是在扔废纸。李国辉的眼睛直了,他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那几张钞票的面额,他太熟悉了。 金三角的士兵,每月的薪水少得可怜,半年攒下来,都抵不上这一把小费。他喉咙发紧,想说点什么,想把手里的纸条递上去,想问问李长官,弟兄们的药和粮食什么时候能到。 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看着李弥和夫人谈笑风生,看着他们把没吃完的菜直接倒掉,看着服务生弯腰道谢时手里厚厚的小费,心里的那点盼头,一点点凉了下去。 那天李国辉没说上几句话,全程低着头,手指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攥得更紧,直到纸边划破了手心,渗出血珠都没察觉。 回程的路比来时更难走,太阳毒得能晒脱皮,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路过一个路边摊,摊主在卖烤红薯,香气飘了老远。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仅剩的一点钱,买了一个。 红薯烫手,他却舍不得撒手,啃了一口,甜得发腻,却让他想起了营地的弟兄们。他们多久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了?他想起那个发烧烧得说胡话的小兵,才十八岁,想家的时候会偷偷哭,说想吃娘做的红薯粥。 他想起那个断了腿的排长,走路一瘸一拐,却天天拄着拐棍去放哨,说只要有口饭吃,就能守好阵地。这些人,把命交给了李弥,交给了所谓的“希望”,可他们的长官,正在曼谷的酒店里挥霍着本该属于他们的救命钱。 回到金三角营地时,天已经黑透了。弟兄们打着手电筒围过来,眼神里的期待像星星一样亮。李国辉看着他们一张张黝黑的脸,看着他们身上破烂的军装,看着他们冻得发紫的嘴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张了张嘴,那句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冲了出来,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话音落下,营地突然静了,静得能听见风吹过芭蕉叶的声音。没人说话,只有几个士兵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有人悄悄抹了抹眼睛,没人抱怨,却比抱怨更让人心酸。 他们不是傻子,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只是不愿意戳破那点仅存的念想。李国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李弥的那一把小费,不仅挥霍的是钱财,更是弟兄们的信任,是所有人拼死拼活守着的希望。 残军的路,本就走得艰难。他们困在深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靠的就是抱团取暖,靠的就是彼此的信任和那点活下去的盼头。 可当领头人把这份盼头当成儿戏,把弟兄们的血汗钱当成挥霍的资本,这条路,就再也走不下去了。李国辉站在营地的窝棚前,看着天边的月亮,又大又圆,却照不亮脚下的路。他突然明白,有些失望,不是一句安慰就能抹平的;有些裂痕,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弥补。 一支队伍的崩塌,从来都不是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是因为内部的涣散,因为人心的背离。当士兵的血汗被肆意挥霍,当希望变成泡影,再坚固的阵营,也会土崩瓦解。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