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柴房，地主割断地下党的绳子塞过金戒：“记住我的脸，将来替我说句话！” 1947年秋夜，柴房门吱呀推开。 地主郭良知攥着匕首，一刀割断血衣青年身上的麻绳，将几块银元和一枚金戒指死死摁进对方掌心：“记住我这张脸！等天变了，替我说句话！” 被捆的正是地下党陈树生。乡公所兵痞扬言天亮就枪毙他。 见青年眼神警惕，郭良知急得汗透衣衫：“那些畜生上月逼死张老汉，我绝不能看你送死！你为穷人拼命，我凭良心救人！” 他拽着陈树生溜到后门，推入夜色：“顺河滩跑！芦苇荡能活命！” 黑影消失前，突然跪地磕了个头。 郭良知瘫坐柴堆，心跳如雷。前院兵痞划拳声阵阵，他摸黑回屋，睁眼熬到鸡鸣。 果然天刚亮，枪口就顶上了胸膛。 “老东西，是不是你放的？！”兵痞队长暴跳如雷。 郭良知弯腰捡摔碎的粥碗：“我整夜没出门。许是…绳子没捆紧。” 搜遍全院无果，兵痞骂骂咧咧离去。妻子腿软扶门，郭良知只摆摆手。他知道，真正的风雨还在后头。 半年后，解放军打过黄河的消息传来。赶集时，郭良知看见兵痞队长仓皇南逃。 解放那年秋，土改工作队进村。 批斗会上，几个后生吼着要“分田扒房”。郭良知地契摊在桌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突然一声：“等等！” 陈树生推开人群踏上台，举起那枚金戒：“1947年，郭先生用这个救我出鬼门关！” 全场死寂。 他转身对工作组亮明身份：“郭家年年减租、灾年放粮，还冒死救革命干部——该定开明绅士！” 戒指在油灯下晃着光，照见郭良知湿润的眼眶。 后来分田时，郭家留足了耕地。村里办识字班，他主动腾出厢房。 有次陈树生来视察，见郭良知坐在最后一排，老花镜滑到鼻尖，正笨拙地念：“人—民—当—家—作—主”。 两人隔空相望，同时笑出了声。 如今郭家堂屋里，土改模范奖状旁挂着金戒指拓印。孙子问起往事，老人总摸着孩子头说： “人呐，在夜里点灯，先照亮的是自己的路。但别怕——走夜路的人眼睛亮，迟早能互相照见。” 这世道，良心是揣在怀里的火种： 冷时可暖手，暗时能照路。 你的人生中，是否也曾被一束意外的光温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