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授衔结束后,正准备离开的周总理突然发现台下还站着一个人,便问他怎么回事,那人却有些委屈的说道:“没听到叫我名字啊……” 这场被载入史册的授衔大典,本该是全军将士的荣耀时刻。 当司仪念完最后一个名字,台下官兵陆续退场时,这位穿着崭新军装的军官却孤零零站在原地,帽檐下的脸颊涨得通红。 周总理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他胸前的资历章,那上面清晰记录着红军时期的战斗历程。 这位军官叫黄火星,那年46岁。 从闽西山区的孤儿到解放军的高级将领,他的革命生涯比身上的军装还要厚重。 1930年参加红军时,他跟着队伍在武夷山脉打游击,住过山洞啃过树皮,最艰难的时候靠着群众偷偷送来的地瓜干才活下来。 抗日战争时期,他带着部队在苏南根据地跟日寇周旋,有次伏击战硬是三天三夜没合眼,直到枪声停了才发现手指被冻得不听使唤。 授衔仪式当天的紫光阁挤得像蒸笼。 一千多名军官按序列站立,木质地板被踩得咯吱作响。 那会儿没有电子扩音设备,司仪扯着嗓子念名字,后排的人根本听不清。 黄火星站在中将队列的末尾,眼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上前领受命令状,心里跟着数着数。 等轮到自己这一排时,突然听到有人喊“黄火青”,他愣了一下正想确认,旁边的同志已经推搡着他往前走,等反应过来时,整个队伍已经在往外挪动。 周总理听完黄火星的解释,让秘书立刻去核对名单。 泛黄的名册上,“黄火星”三个字确实赫然在列,旁边还标注着“华东野战军第29军政委”的职务。 原来司仪念到“黄火青”时,台下有人答应,而真正的黄火星却被这同音不同字的名字搞懵了。 总理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天傍晚专门在怀仁堂为他补行了授衔仪式,还特意让军礼服厂加急赶制了新的肩章。 这件事后来成了军中流传的一段佳话。 黄火星拿着那枚迟来的中将军衔,第二天就赶赴厦门履新。 当时的厦门刚解放不久,物价像坐过山车一样往上涨。 他带着军管会的同志挨家挨户查粮库,把囤积的大米按平价投放市场,三个月后市场物价稳定下来,码头工人给他送的锦旗上,“为民做主”四个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1956年夏天,黄火星到北京开会时特意去看望总理。 办公室里,总理指着墙上的授衔照片笑问:“火星同志,现在能听清名字了吧?”他立正敬礼,黝黑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 后来有人问他,当年怎么不直接喊一声,老将军总是摆摆手:“那么多人呢,不能因为我一个耽误了仪式。” 怀仁堂补授军衔时用的那张红木桌,现在还摆在军事博物馆里。 玻璃展柜里,泛黄的授衔命令书上,周总理的签名笔锋遒劲。 每次有参观者驻足,讲解员都会说起那个关于名字的插曲,末了总要添一句:“老一辈革命家就是这样,把个人荣辱看得比鸿毛还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