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0年,15万明军与10余万蒙古骑兵在甘肃对决,双方大战几天几夜,杀得天昏地暗。最终,蒙古大军不是被杀就是投降,蒙古主帅王保保仅带几个人逃离战场,狼狈不堪。 其实王保保当时心里还真没完全认输,他总觉得自己手里有十万兵,就算一半是牧民,用人堆也能把兰州城堆下来。他那会儿刚从山西败下来没多久,心里憋着股火,想着在兰州捞回点面子,好跟朝廷那帮只会骂人的言官交代。元顺帝虽然没给多少粮草,但也封了他做太傅,名头响亮,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搏一把。 兰州城被围了一个多月,张温那三千人确实能打,城墙修得跟铁桶似的。王保保每天在城下转悠,看着自己的兵拿着生锈的刀砍城墙,心里也急,但嘴上还硬,跟部将说:“等他们粮尽了,自然就降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城里粮草充足,倒是他自己这边,牧民们开始偷偷跑了,晚上营地里总能少几个人。 徐达的援军来得比他想的要快。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几个部落王爷喝酒,那些王爷一个个拍着胸脯说要帮他挡住徐达,结果第二天徐达的先锋就到了沈儿峪。他心里有点慌,但还是强作镇定,把十万兵一字排开,想在旷野上跟明军拼个你死我活。 头两天打下来,双方各有死伤,王保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觉得明军也不是三头六臂。可第三天一早,邓愈就带着人开始修栅垒,明军士兵跟不要命似的,顶着箭雨往前冲,很快就修起一道土墙。王保保派骑兵去冲,那些骑兵冲到一半,看见明军阵里伸出一排排长枪,吓得掉头就跑,他砍了几个带头的,也没用。 他琢磨着不能这么耗下去,就打算学太原那会儿搞夜袭。挑了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让最能打的阿速部去偷袭明军大营。结果阿速部的人摸到明军营外,被巡逻的明军发现了,一阵箭雨射过来,就退了回来,说明军防备太严。王保保气得直跺脚,骂他们没用,可他自己也知道,换了别的部落去,结果也好不了多少。 真正让他心凉的是第四天。明军开始全面进攻,前排的士兵举着盾牌往前推,后面的弓箭手不停地射箭。他的兵根本顶不住,前面的倒下一片,后面的就开始往后跑。他骑着马在后面督战,挥刀砍了十几个逃兵,血溅了他一身,可逃跑的人还是像潮水一样往后涌。他眼睁睁看着明军的队伍像一把尖刀,插进他的军阵,把他的十万大军搅得稀巴烂。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带着几个亲兵跑。抱木渡河的时候,水冷得像冰,他一只脚陷进泥里,费了好大劲才拔出来,靴子都掉了一只。爬上岸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河对岸全是明军的旗帜,他的十万大军,已经没了。 后来在漠北,他听说朱元璋夸他是“奇男子”,他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是不想赢,是真的赢不了。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本事大,能扭转乾坤,可沈儿峪那一战让他明白,有时候,光靠一股子蛮劲是没用的,人家明军上下一条心,兵精粮足,将领又会用兵,他拿什么跟人家打?他这个“奇男子”,说到底,也就是个打了败仗的将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