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超市买东西真的让人好烦，今天中午我刚到超市，本来是想买瓶黄豆酱的，结果酱刚拿到手，就有个女的过来给我推销，说我拿的黄豆酱不好，不是自然发酵的，非要让我买她手中的牌子。我看了眼她手里的瓶子，包装挺花哨，但从没听过这个牌子。 中午的超市有点闷，冷风机在头顶嗡嗡转。 货架间的光线斜斜切下来，照得玻璃罐里的黄豆酱泛着油亮的红光。 我伸手从第二层抽了瓶老字号，玻璃瓶沉甸甸的，标签边角有点卷，是被人摸过太多次的样子。 手指刚扣住瓶盖，身后突然凑过来个人影，带着点洗衣粉的淡香。 “妹子，你拿这个啊？”她声音有点急，指甲在我手背上轻轻碰了碰，“这个不是自然发酵的，你看配料表第一个是添加剂。” 我皱眉转过去，她手里举着个塑料瓶，包装印着卡通豆子，名字没听过，瓶身轻飘飘的，晃一晃能听见酱在里面稀稀拉拉响。 她手里的瓶子标签都被手指磨得起了毛边，是每天拿太多次了吗？ “我们这个是纯大豆晒足180天的，你闻闻？”她把瓶口往我鼻子前送，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其实她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酱渍，像是刚从仓库搬完货没来得及洗。 我突然想起上周在菜市场，卖菜阿姨追着我塞塑料袋，说“多拿一个吧，下雨好套菜”，也是这样有点莽撞的热情。 “不用了，谢谢。”我把手里的玻璃瓶往怀里收了收，这次语气软了点，“我妈就认这个牌子，从小吃到大的。” 她“哦”了一声，塑料瓶垂下去，瓶底磕在购物车上，发出“咚”的轻响。 眼睛瞟向货架最底层的纸箱，那里堆着十几个和她手里一样的瓶子，箱角都塌了。 我推着车要走，她突然又说：“其实……添加剂少吃点也好。”声音低了些，像怕我生气。 我没回头，把黄豆酱放进购物车，玻璃罐和车壁碰了碰，闷声闷气的。 后来结账时路过调料区，看见她正给另一个阿姨讲配料表，手指在标签上划来划去，还是那副有点急的样子。 原来每个人的“打扰”，背后都藏着自己的不容易啊。 走出超市时，手里的购物袋勒得指节发白，那瓶黄豆酱在袋子里沉甸甸的，像揣着个刚被理解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