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朋友花五百万元，买了600亩山林，60年产权。他买山没想过赚钱，人家在他山上砍枯木当柴烧，他也不管，人家摘香菇挖野菜，他也不问，他就图当个“山主”，有面子。过了三年，朋友自己遇到点坎儿。他在城里开的小建材店资金周转不开，供应商催得紧，家里积蓄都填进去了还不够。 十年前，朋友花五百万，拿下了600亩山林的60年产权。 别人笑他傻，说这钱投进股市早翻番了，他却把林权证当宝贝——红本本上“林权所有人”那行字，比城里的房产证还让他踏实。 山里的枯木被村民捡去当柴烧，他摆摆手说“随便拿”；香菇野菜让人摘了换油盐，他只嘿嘿笑：“山里的东西，本就该山里人吃。” 三年后，他城里的建材店突然资金链断了。 供应商堵着门要账，电话铃从早响到晚，家里的存折取空了，连妻子的金镯子都送进了当铺。 那天他蹲在店门口抽烟，烟雾裹着深秋的冷风往脖子里钻，突然接到个陌生电话。 是山脚下的老猎户，开口就问：“山主，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他一愣——自己从没跟山民提过城里的事。 后来才知道，是几个常去山上拾柴的老人看他半年没进山，托人去镇里打听，才知道他的建材店出了状况。 没过三天，老猎户带着十几个村民扛着麻袋来了县城。 打开袋子，是晒干的香菇、笋干、野蜂蜜，还有一沓皱巴巴的零钱——最大的面额是五十，最小的是一块。 “山主，这些东西你拿去卖，钱我们凑了八千二，你先拿着。”老猎户把钱塞给他，“山里人没本事，但知道你是好人——这山，你让我们随便用，现在你难了，我们不能看着。” 他一个城里老板，啥时候跟这些山民交过心？ 那堆山货后来被一个餐馆老板全收了，加上那八千多块钱，刚好够还最急的一笔欠款。 现在他常说，当年买山图的是面子，如今才懂，真正的体面不是红本本上的名字，是危难时肯为你扛麻袋的肩膀。 你看，有时候给别人留余地，就是给自己铺路子——当然，前提是别总想着回报。 上个月我去山里看他，他正帮着村民修引水渠，裤脚卷到膝盖，满腿泥点子。 山风掠过松涛，比当年拿到林权证时，更让他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