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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一乡镇党委书记聊天,他告诉我一个担忧,那就是现在考进来的不论是公务员还是事

昨天和一乡镇党委书记聊天,他告诉我一个担忧,那就是现在考进来的不论是公务员还是事业编,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好不容易来一个男的,不仅各站所抢着要,上级部门也想借调去帮忙。书记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攥着个搪瓷杯,杯沿都磕出了豁口,里面的菊花茶泡得没了颜色。 昨天下午去乡镇办事,顺道拐进王书记办公室坐了坐——他那屋总飘着股淡淡的菊花香,办公桌角堆着没批完的文件,玻璃罐里的茶叶罐还是去年的秋茶。 他见我进来,把手里的搪瓷杯往桌上一墩,杯沿的豁口磕在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你说怪不怪,”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口,“这两年考进来的娃娃,清一色都是姑娘家。” 我刚端起他递来的水,就听他叹了口气:“笔试面试一路过关斩将,来了镇上不是分到民政就是去了党建办,个个笔杆子硬、心思细,可有些活儿——”他顿了顿,指了指窗外那条坑洼的乡道,“比如汛期跟着去河边巡堤,或是下村调解宅基地纠纷,大太阳底下跑一天,姑娘们晒得脱皮也咬牙扛着,我看着都心疼。” 好不容易来个男的,人事科刚把档案递到我桌上,农业站的老李就堵在门口:“书记,这小伙子给我呗,秋种要测土配方,扛仪器得有力气”;民政办的张姐也追过来:“我们这月要入户核查低保,男同志晚上走夜路安全”;结果没等我拍板,县委办一个电话打过来:“王书记,借调个年轻男干部去帮忙整理巡察材料,就一个月”——一个月?哪次借调不是“一个月”变半年? 我忍不住插了句:“是不是现在姑娘们更愿意考公?稳定,离家近。” 王书记却摇头:“不全是。前阵子跟县人社局聊,说这几年基层岗位报考,女考生占比能到七成,笔试平均分比男的高五分,面试也更稳当。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姑娘们能力强是真的,但基层工作千头万绪,总不能让她们既写材料又扛铁锹吧?” 事实是这两年镇里新入职的23个年轻人,22个是女性,唯一的男生刚过试用期就被借去了县里。 推断是基层岗位的“稳定性”和“细致要求”,恰好戳中了很多女考生的需求,而男性考生可能更倾向去企业或考省市单位。 影响是各站所缺“能扛重活”的人手,女性干部身兼数职成了常态,王书记桌上的文件堆得更高了,搪瓷杯里的菊花换了一茬又一茬,水还是凉得快。 短期看,镇里的男干部成了“稀缺资源”,哪个站所缺人都想往上凑。 长期下去,会不会形成“女性干内勤、男性跑外勤”的固化印象? 其实上周跟民政办的小林聊,她下村调解纠纷比男同事还利落,说“只要把政策讲透,把道理摆开,谁还管你是男是女?”当下能做的,或许不是盯着性别分活儿,而是看看哪些岗位真的需要体力,哪些更靠耐心,把活儿分明白,让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光。 临走时,王书记又端起那个搪瓷杯,对着光看了看,杯底沉着几粒泡胀的菊花。 “你说这茶,”他忽然笑了,“泡到最后没了颜色,可喝着还是润嗓子。人也一样,别管男女,能把活儿干好,就是好干部。” 杯子放回桌上,豁口对着窗外,阳光正好照在“为人民服务”的桌牌上,亮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