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去车间检查，看到好几个人都在玩手机，他没惊动主管，然后过去给一个工人递了一支

老板去车间检查，看到好几个人都在玩手机，他没惊动主管，然后过去给一个工人递了一支烟，说："你们上班还能玩手机主管也不管吗？"那工人愣了愣，慌忙把手机揣进兜里，手在工装裤上蹭了两下才接烟。打火机"咔嗒"一声窜出火苗，照亮他眼角的红血丝。车间里的机油味混着汗味，闷得像口密不透风的铁罐子，机器轰鸣声里，几抹手机屏幕的光格外扎眼——老板捏着安全帽沿，脚步顿在流水线尽头。他没往主管办公室走，也没清嗓子，就那么站着，看那几个低头的人影，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走到最边上那个穿蓝色工装的年轻人身后时，他停下了，从烟盒里抖出支烟递过去，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你们上班还能玩手机？主管也不管吗？” 那工人像被针扎了似的，手机“啪”地掉在操作台上又弹起来，他慌忙捞住揣进兜里，左手在工装裤大腿处使劲蹭了蹭——布料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铁屑，蹭出几道白印子，才敢接烟。老板摸出打火机，“咔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来，刚好照见他眼角的红血丝，不是熬夜的那种淡粉，是深褐色的，像揉进去的沙粒。换作平时，早该让主管过来领人了；可今天他没，只是看着那工人把烟叼在嘴边，嘴唇抿得发白，像是怕烟掉下来，又像在憋什么话。事实是车间里的机器刚停了半小时，维修师傅还在路上，工人等着开工又不敢离岗；推断是老板后来才从调度室的记录上看到的，但那一刻，他只记住了那双手——蹭裤子时，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掌心却在接烟时微微发颤。当天下午，车间公告栏多了张通知：非生产时段可在休息区使用手机。没人知道这算不算“纵容”，只知道后来再路过车间，机器运转时，手机屏幕的光少了；机器停摆时，工人会主动凑到调度台前问进度，不再盯着手机等。当下能做的或许是——别急着给“错误”贴标签，先看看标签背后，有没有被忽略的褶皱。就像那天打火机的火苗，明明很小，却把铁罐子车间里的闷，烧出了个透气的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