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岁的老公下门牙掉了一颗，他非得赶时髦种植牙，说结实、无痛苦，结果呢，过程真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而且有痛苦。上周三做完第一次种植体植入手术，当天晚上他就躺床上翻来覆去，额头上的汗把枕巾都浸湿了。我递给他冰袋敷脸，他摆了摆手说不用，越敷越疼。这是他第一次承认遭罪，之前我跟他说年纪大了别折腾，活动义齿就行，他总说你懂什么，现在谁还戴活动义齿，同事老李种完牙吃排骨都没问题。 老公今年六十一，下门牙掉了颗，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非说要去种牙。 我说年纪大了折腾啥，活动义齿戴着方便，他白我一眼：“你懂啥？现在谁还戴那玩意儿？” 同事老李比他还大两岁，种完牙上周聚餐，啃酱骨头啃得咔咔响——他这话翻来覆去说了三天，好像种颗牙就能年轻十岁似的。 上周三早上，他揣着医保卡乐呵呵出门，临了还回头叮嘱：“晚上等我回来，给你露一手——种完牙咱也试试硬菜。” 结果呢？晚上八点多我去接他，人蔫蔫的，半边脸肿得像塞了团棉花，口罩勒出的红印子印在颧骨上。 半夜我起夜，看见他在床上翻烙饼，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滑，把枕巾洇出巴掌大一块湿痕。 我递冰袋过去，他却摆摆手，声音含糊：“越敷越疼……” 他这辈子都好强，年轻时扛水泥腰闪了都没哼过一声，现在却攥着被子角，喉结一动一动的，没敢出声——我知道，是真疼到骨子里了。 他总说老李种完牙多利索，其实我知道，他是怕被说“老了折腾不动”；怕镜子里那个缺颗牙的自己，像个被岁月落了灰的旧物件。 可真遭了罪才明白，身体不是机器，零件坏了硬换，疼的是自己，急的是身边人——谁又能替你扛着那份疼呢？ 现在他乖乖听我的，冰袋隔着手绢敷，粥里掺点碎菜叶，说话漏风也不犟了。 或许人到了一定年纪，“不服老”得掺点“懂服软”，日子才能过得更熨帖。 要是您家也有老人想种牙，别急着跟风，先问问身体答不答应——时髦这东西，舒服比体面更实在。 早上给他盛粥，他看着碗里的米粒笑：“早知道这么疼，当初听你的，活动义齿啃不了排骨，喝口热粥也暖和。” 我没说话，把勺子往他手里塞——缺颗牙的他，此刻比啃排骨时，更让我心疼。